記憶中,那是一個假期,她拿着一道解不出的奧數題去找杭之景,杭之景沒用幾分鐘就解開了那道題,甚至還寫了三種解法。解開題目後,那人也是這個欠揍的表情,對着坐在窗台上,雙腿蕩來蕩去的少女說:“我解開了。”
少年不知道那時的他整個人都發着光,正如少女不知道她那晃動的雙腿,一蕩一蕩的都擊在少年的心頭。
杭之景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奇怪:“怎麼了?”
“沒什麼。”謝鏡純從床上翻起來,坐到杭之景身旁,用肩膀碰了碰他,“少爺,打個商量吧,咱們這麼久沒見,幫我個忙呗?”
杭之景不理她,将u盤插入電腦:“找一個警察幫你犯法?謝小姐眼光毒辣啊。”
謝鏡純被噎了一下,聲音中有幾絲心虛:“你怎麼知道是犯法的事?再說了,你還不是要靠這不太正當的監控,找證據麼?你幫我個小忙,很小很小的忙,我就把u盤密碼告訴你。”
杭之景沒理她,輸入了兩串數字,均提示錯誤,就在他要試第三次時,手被按住。
謝鏡純笑着看他,眼神狡黠:“輸錯三次,裡面的數據會自動删除。怎麼,你以為我會留這麼大個把柄,卻毫無防範之心嗎?”
杭之景配合地稱贊:“聰明了。”
他将電腦扔回桌子上,轉身看向一旁的人:“行,你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謝鏡純腦子裡的齒輪瘋狂轉動,思考要不要多要點線索:“視頻裡可是有非常重要的線索哦,你要幫我兩個忙才行!”
杭之景冷笑:“得寸進尺。”
謝鏡純眨眨眼睛:“我就當你默認了。第一個忙,你能幫我偷一根帶毛囊的,姜涵的頭發嗎?”
杭之景瞥了一眼桌上亂七八糟的資料,心中了然:“你懷疑他們有親緣關系?有證據嗎?”
“就是沒有,才想驗證。”謝鏡純擰着眉頭,眼睛中有幾分疑惑,“姜涵和秦凡之間一定有什麼關系,不然秦凡一個從來都不看直播的人,不會突然迷上直播,而且隻看姜涵一個人的直播。他從兩個多月前接觸了直播後,幾乎每天都給姜涵刷禮物,我粗略算了一下,估計幾十萬,已經是姜涵的榜一了。但奇怪的是,除了刷錢,秦凡在直播間裡,從來不說話,這并不符合一般男人追求女主播的行為模型。”
“什麼行為模型?”
“花了點錢,就瘋狂找存在感,不停的彈幕和女主播互動,渴望得到關注,然後和女主播進一步發展。”
“……接着說。”
“我來臨城一個月,除了蹲姜涵就是蹲秦凡。這一個月裡,秦凡确實來找過姜涵,但他每次來,也就呆那麼十幾分鐘。真要是情人關系,十幾分鐘夠幹什麼?來欣賞自己投資了幾十萬的美麗嗎?姜涵也沒多漂亮啊,真要是這樣,投資她還不如投資我,白賺的錢誰不想賺……嘶,你打我幹什麼!”
“幾年不見,你出息了。”杭之景被她氣的胸口疼,緩了幾秒才繼續說,“你很缺錢嗎?”
“缺啊!”謝鏡純兩眼放光,“哪個傻子還嫌錢多?”
杭之景打開手機:“我加你微信,銀行賬号發我。”
謝鏡純挑了挑眉:“怎麼,要給分手費?謝謝您了,小爺我賺錢是有底線的,不該賺的錢,一分都不會要!”
杭之景克制住想要再敲她一下的沖動,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我可以幫你檢測這二人的dna,但隻能告訴你結果,不能給你報告。”
謝鏡純翻了個白眼:“那有什麼用啊!私家偵探也是要講證據的,我空口無憑的去盛雪容面前說,‘你老公有個私生女’,盛雪容能給我錢才怪!而且這也敗壞了我專業的名聲。”
“你什麼時候又成了私家偵探?”
謝鏡純笑嘻嘻地道:“順手的事,獨立記者是夢想,私家偵探是生活,互不幹涉。”
杭之景仔細打量謝鏡純。
幾年不見,她确實變了很多,短發蓄成了長發,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也瘦出了尖尖的下巴,從前清澈見底的眸子現在也如冬季早晨的湖面,籠罩着一層薄霧,看不真切,不敢靠近。
杭之景靠着身後的沙發,不再糾結這些。
他們的重逢是天意,這次他不會再放手,他會有漫長的時間,去熟悉她所有的改變。
杭之景思考片刻,再次發問:“你對秦凡和盛雪容了解多少?”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謝鏡純不耐煩,“沒什麼事您趕緊走吧,u盤密碼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