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親眼所見她走在陽光下!”
少年脖頸處的太極魚标志随着他的喊聲而微微晃動着。
綠色的眸子圓睜,充斥着因恐懼和興奮而生的紅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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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紅梅眼瞳晦暗不明。
“哦?是黑死牟向我推薦了你後死于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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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普通人!是個能走在太陽下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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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斷裂的聲音清脆利落,沾了血迹的頭顱在地上骨碌碌地滾動着,面容上仍是不能褪去的怨恨和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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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女靜靜地坐在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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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允許你打斷我的話?”
鬼舞辻無慘語氣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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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擁有過黑死牟後,他已經對擁有呼吸法的劍士變成的鬼失去了興趣,更何況眼前這個還是個遠不如黑死牟的廢物。
不過……
他對這個廢物的話,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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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垂眸暴力翻閱着下面這個叫“狯嶽”的少年的記憶,全然不顧那滾落在地面的頭顱的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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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偷盜、害人、霸淩的過去,他半點興趣也沒有。
他需要的隻是足夠忠心、能成為一把刀的工具,工具的品行如何,他全然不會在乎。
隻是連自己的呼吸法都學不全的廢物,要不是黑死牟推薦過來,真不想浪費時間來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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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輕描淡寫的越過他潦草短暫的前半生,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立在陽光下的少女,發絲雪白,發尾帶着一抹純淨漂亮的藍色,跟天空一樣的瞳孔看了過來,勾唇一笑,明媚燦爛。
紅梅色的眼眸驟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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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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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繼任者的計劃到底是沒有實施,因為鬼好像在一夜之間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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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主公微微笑着,“第一,鬼舞辻無慘發怒,把所有的鬼都殺光了。
第二,我們想散播出去的情報,他已經通過另一種方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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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另一種方式……
衆人面色沉重,見過葉子在白天出沒的,隻有在到過蝶屋的人。
就是說,如果是第二種情況,說明鬼殺隊,在那位繼國嚴勝之後,又一次出現了成為鬼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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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題太過沉重,讓大家都不由得去想了想第一種可能性……
衆人搖了搖頭,還是第二種可能性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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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别讓我找出來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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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不管是誰,反正不是柱,成了鬼也不可能是下一個黑死牟,這麼一看,那人還幫我們完成任務了呢!”
葉子倒是不太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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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對于鬼殺隊存在了上千年,一共就隻出過兩個叛徒的事情,她已經很驚訝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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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什麼話本小說裡,還是漫畫作品中,長生永遠是人類避不開的貪婪。
換而言之,成為鬼隻要接受吃人肉和不能曬太陽這一點,就能無痛長生,還能有強大的能力,在一些沒有道德底線的人看來,這四舍五入等于自己根本不用付出什麼代價,估計還樂不得呢。
幸虧鬼舞辻無慘不是童磨那種喜歡傳教的,不然估計已經舉世皆鬼了,到那時候,鬼都找不到人肉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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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說得對,這是一件好事。而且,鬼都消失了,大家也可以聚在一起,進行一次全鬼殺隊的大型訓練了。”
主公溫聲提出了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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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鬼殺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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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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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耐心的解釋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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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們對于自己擅長的方向也都提出了具體的訓練方法和時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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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樂融融的午飯過後,就要到普通隊員們的魔鬼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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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劍士尚且在第一位鍛煉基礎體力的宇髄天元處的時候,其他幾位柱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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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紋,具體的開啟方法不是特别清楚,但,明确知道的,是發熱,一定是超過了普通小病的發熱且呈持續狀态,心跳非常快,按照我的經驗來說,應該超過了兩百。”
葉子立在樹下,認真的對幾位同伴傳授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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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高燒,心跳超過兩百……那樣的狀态下,也可以存活嗎?”
一邊對醫術比大家都了解的香奈惠第一個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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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葉子用力點點頭,“而且狀态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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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發熱和心跳嗎?這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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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岡義勇抱着刀:“真羨慕你那覺得這件事很輕松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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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你說什麼?”
他黑着臉,一字一頓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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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被作為柱級戰力一起拉過來訓練的锖兔連忙拽了拽義勇,“抱歉,不死川先生,他不太會說話,還請您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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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冷哼一聲,扭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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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壽郎神采奕奕的開口:“不過要我們自己彼此之間打到那樣的極限,怕是不太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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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葉子贊同的點點頭,她達到那個狀态的時候幾乎都是在以命相搏的極限中。
但,“這就是我在這兒的原因啊,大家一個一個來跟我打吧!沒事,不用怕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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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蝴蝶忍商量好的也是這樣子。
??讓這九個柱加上一個锖兔先兩兩對打,體力消耗出來,再來跟她打,不用束手束腳的情況下,應該也能達到極限狀态。
而且如果真的有人的身體不适合開啟斑紋,有她和來做醫療保險的蝴蝶忍在,也能及時救治,不會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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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出乎意料的,第一個提出拒絕的竟然是幾乎不怎麼拒絕大家的杏壽郎。
他日常挂在臉上的笑容也斂了起來,“葉子,不能這樣,這不是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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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人群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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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這不是你的責任。你不需要這樣做。”杏壽郎繼續說道:“你一個人殺掉了許多上弦鬼,但也不要把大家都當成需要幫助的弱者。葉子,如果我們保全自己的前提,是你的犧牲,那這種保全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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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也輕哼一聲,“說的不錯,喂,你在看不起誰呢?我們可都是你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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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鳴嶼行冥沉默點頭,“如果一切都要一個後輩來承擔,隻因為她不會死,那要我們這些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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锖兔、富岡義勇、香奈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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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個人面上都帶上了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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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翻了個白眼,“我就說吧,他們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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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确是犧牲最小最安全的方法,可是,神宮寺葉子這家夥把夥伴當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