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及笄了半年都還沒有封号的公主自然也得不到各州縣的重視,多是敷衍了事的不願蹚這趟渾水,随州太守不曾想小公主竟自動送上門。
“阿春你明日就要離開嗎?”秦蟬玉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想的,但他的感覺是不想讓溫遲春離開。
絕對不是舍不得,而是留下她才能更好的報複,他枯等了一夜怎麼也要讨個說法。
溫遲春點頭,她一直留在太守府也不是個事,秦蟬玉在太守府她是放心的,不如早點啟程繞開上次被劫的地方,快些去元都觀。
前世她被軟禁起來時不知外頭已經亂成這樣,不止外患還兼有内憂,她得快點了。
“是要去哪?”
“我回京城。”溫遲春并沒有打算隐瞞如實告知。
秦蟬玉若有所思的點頭,“你也可以等我傷勢好一些後和我一起回京城,我們同路!”
溫遲春拒絕了,這樣會耽誤很多時間。
翌日溫遲春早早就起床出城,沒想到秦蟬玉比她還早,因傷着腿頗有弱柳扶風之姿倚着府門等着她。
“既然你不願等我一起回京我就隻能提前來送送你。”
溫遲春心裡還是很感動,不愧是她拖家帶口救出來的乖巧小公主。
從府裡牽出用二師兄塞的銀子買來的馬匹,一躍而上,回首向秦蟬玉告别後一騎絕塵朝城門駛去。
經過一個路口時聽見喧嚷的嘈雜聲,她控制着馬慢下步子,看見一隊士兵氣勢兇煞也朝着城門口去,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真,待她還未靠近城門時就被人攔下。
徭役起義軍在城外駐紮集結兵馬,像是準備宣戰,守城士兵最開始并沒有将他們放在眼裡但眼見着對方的兵力日漸增多,也不由得慌起來。
回到太守府後,隐隐就聽見了太守及其幕僚意識的聲音,夾帶着太守摔杯的罵聲。
才繞過回廊就從假山的縫隙間看見花廳裡陸續出來的人,裡面應是商讨完了。
回到安置小公主的房間需得穿過花廳,為了不和出去的人撞上溫遲春問侍人尋了一條繞遠的小道。
才轉出小院看着要穿越的林苑溫遲春感慨,區區太守府邸竟建的如此奢華,府邸内挖湖堆山生生建了一處小林苑。
忽然,林苑深處閃過一道人影,定睛瞧仔細這才看清,那是太守。
溫遲春想要過去詢問城門何時才能開,但是太守行色匆匆的樣子她多留個一個心眼,默不作聲的遠遠綴在他身後。
行至林苑最深處時太守忽然若有所感的扭頭看向溫遲春的方向,驚得她躬身隐蔽,再起身時太守的身影早已了無痕迹。
眼見跟丢了,溫遲春腳步輕悄的退下。
“阿蟬!我回來了。”溫遲春推開秦蟬玉的房門打算給她一個驚喜,但是掃了屋内一圈,陳設整齊,沒有看見人影。
阿蟬也不見了,她腿受傷了能去哪?
想起不見的太守她心裡升起警惕,準備去找秦蟬玉,這一轉身便和身後俯下的頭臉貼臉。
溫遲春被驚得後退一步,步伐未穩,向前傾去,念着秦蟬玉腿受傷禁不住她的重量用盡全身的力量往側面撲。
秦蟬玉比她更快,她的手有力的撐住了溫遲春,觸之即離,順勢在她耳邊嘴唇微動。
“多謝阿蟬,若不是你我也得添傷了。”溫遲春因免于一難而長舒一口氣,“你去哪了,腿受傷了還到處跑。”
見她站穩了秦蟬玉斂下心神疑惑的問:“我去了趟如廁,不過阿春為何又改變了主意?”
“起義軍在城外主營紮寨意圖不明,為防止細作混入城内城門大關不允許進出。”但她不是很擔心,緣由是:偌大的一個城完全封鎖起來必定是堅持不了多久便要與外界互通有無。
她便可以借此混出城。
不過這随州太守顯然瞞着什麼重要的秘事。
夜深人靜時連守夜的侍人在微風習習中也忍不住小憩一會。
溫遲春與秦蟬玉再次回到了林苑深處,樹梢掩映着林苑中心的一座亭子。
“阿蟬你幫我望風,若是有人來了你就提醒我。”
秦蟬玉不放心她獨自過來堅定的要陪着她,溫遲春心軟答應的很快。
她懷疑亭子或許是有暗道的,聯系秦蟬玉今日扶她時在她耳邊說有人監視她,便知此事是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