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我手指一麻,差點把槍甩出去。
卡爾察覺到了,但他沒說什麼,隻是走到我身後,調整了一下我的手勢:“握緊。”
我試着握緊,卻發現手指在輕微發抖。
“Jean.”
他喊了我的名字。
我擡頭,看到他正用一種冷靜但專注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是在殺人,這隻是練習。”
我咬了咬唇,點了點頭。
卡爾調整了一下我的站姿,然後指了指遠處的一棵枯樹:“瞄準那個。”
我深吸一口氣,把槍擡起來。
但準心根本穩不住!
我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槍口晃來晃去。
卡爾在旁邊觀察了一下,直接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腕,穩住槍身:“Relax. Don’t overthink it.”(放松,别想太多。)
——然後,他站得很近,我能感覺到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過來。
我下意識僵了一下,耳朵莫名發熱,但還是逼着自己集中精神。
然後,我扣下扳機。
砰——!
後坐力再次讓我整個人踉跄了一步。
卡爾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我的手腕,穩住了槍,語氣平靜:“握緊點,别讓它把你推回來。”
卡爾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穩住槍身,聲音低沉而冷靜:“放松,握穩一點。”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讓手不再發抖,但槍的重量加上心理的抗拒,讓我依舊緊張得手指僵硬。
“太僵硬了。”
卡爾在我身後,語氣平靜地提醒着。
“再試一次。”
我抿了抿嘴,點點頭,重新調整站姿。
他站得很近,近到我能感覺到他的衣袖時不時擦過我的手臂,他的聲音很低,在這個安靜的樹林裡格外清晰。
呼吸聲,布料摩擦的細微聲音,還有陽光透過樹葉落在他帽檐上的光影。
我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不要在意這些,集中精神,擡起槍,瞄準遠處的樹幹。
正當我準備扣下扳機的時候,卡爾突然伸手,輕輕調整了一下我的手勢。
“這裡——”
但就在那一刻,我下意識地往旁邊偏了一下,結果——
嘴唇擦過了他的臉頰。
一瞬間,空氣凝固了。
?
我瞬間僵住了,睜大眼睛,大腦直接死機了三秒。
卡爾也愣了一下,整個人完全靜止。
……等等,我剛剛是……親到卡爾了???
不,不對!嚴格來說,隻是擦過!隻是嘴唇蹭到了他的臉頰!
但——
但他的皮膚有點涼,帶着一點陽光曬過的溫度,還有淡淡的汗水味……
靠!!!這解釋起來更奇怪了!!!
我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手裡的槍差點沒抓住,臉紅得快滴血,語無倫次:“I—It was an accident!”(我——我不是故意的!)
卡爾眨了眨眼,像是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擡手摸了一下被我擦過的地方,耳朵悄悄紅了。
但他沒有像我一樣,而是擡頭看了我一眼,語氣平靜得可怕:“……I know.”(……我知道。)
他這麼冷靜反而讓我更慌了!
這跟上輔導班親了自己老師有什麼區别?
訓練場面突然變得尴尬又古怪。
卡爾還站在原地,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臉,像是在确認剛剛發生了什麼。
而我已經完全不敢看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找點什麼話來打破這個奇怪的氣氛。
“Uh… Let’s… keep going?”(呃……繼續訓練吧?)
卡爾頓了兩秒,終于收回手,語氣恢複平靜:“Yeah.”(嗯。)
然後,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調整我的槍。
……但他的耳朵一直是紅的。
“Hold it tighter.”(“握緊點。”)
“No, don’t flinch.”(“别往後縮。”)
“Breathe before you shoot.”(“開槍前先深呼吸。”)
……理論上我懂了,但真正瞄準非常近的一塊木樁扣下扳機的時候——槍口一歪,子彈直接飛進了遠方的樹幹裡。
……好吧,至少我打中了什麼?
卡爾盯着我,帽檐下的眼神像是在評估一隻誤入叢林的幼崽。
“That was terrible.”(“這太離譜了。”)他嘴角明顯抽了一下,像是在強忍着不笑
他笑什麼?我射偏很搞笑嗎?
我咬牙,試圖調整自己的姿勢。
告訴自己要拿出實力打中一下給他看看
但現實是——我連打了三發,
全!部!歪!了!
……還是不浪費子彈了,我不是用這玩意的料
幾個小時後,隊伍在林子裡遇到了幾隻喪屍。
大概有五六隻,從樹林裡晃晃悠悠地走出來,腐爛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獠牙,咔哒咔哒地合着嘴巴。
亞伯拉罕和格倫已經擡起槍,開始點射解決掉最前面的幾個。但問題是,靠近我們的那隻,離我最近。
我有點興奮,終于可以用今天學的東西了。
卡爾在旁邊喊:“Shoot it!”(“開槍!”)
我當機立斷,擡起槍,瞄準喪屍的頭——
砰!
……子彈打中了它的肩膀。
原來我才是描邊大師?
喪屍隻是被打得踉跄了一下,下一秒,它仍然朝我撲過來,雙手猛地伸向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