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諾白眯着眼,靠在牆上,對面的衣櫃邊挂着她的軍帽,徽章正對窗外。
餘源的聲音聽起來很疑惑,“我也不确定……但是,你這份任務書上沒有你的名字啊,諾白,你确定拍完了?就一張?”
“……”
諾白猛的看向桌上的文件,捏着光腦的手一瞬用力。
名字……
她怎麼沒有注意到?
真的是,越表淺的東西反而越不容易察覺嗎?
“……這是在我文件袋裡随附的,其他都有名字,會不會是附件所以沒有加?或者忘了?”
“……你在開玩笑?你自己覺得可能嗎?”熟悉聯盟規章的餘源皺眉,“你要不找給你發文件的人問一下?這很奇怪啊,搞不好連效力都沒有。”
發文件的人……
夏喻名。
臉色一瞬難看,諾白應了下來,不等餘源有什麼回話就切斷了通訊。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夏喻名剛從外面巡視回來不久,雖然沒有具體的職位,但他好歹也算是聯盟第一軍校的教官,有時會在别人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幫忙。
看到門外人的時候,他意外的挑眉,然後雙手環胸側身讓開了門,半開玩笑的打趣。
“喔,稀客。”
“……”
諾白沒看他,身上的氣場把聽見聲音跑出來探探情況的餘伊森吓得直接縮回房間。
“怎麼,見到教官,最基本的規矩都沒了?你真該慶幸我脾氣好。”
“……夏教官。”
沉默了一會兒,諾白明智的按住情緒,把手中的文件遞給他。
“這份文件是你給我的,我有些問題。”
點點頭,夏喻名接了過去,随手指了一下沙發,示意她和自己一樣坐下。
諾白繃着臉,裝作沒看懂。
“有問題啊。”
灰色的眼睛瞟了一眼站的筆直的諾白,夏喻名無所謂的聳肩,雙腿交疊斜靠在沙發背上,“說說看。”
“……最後發布的任務書上時間不清楚,而且,沒有我的名字。”
“哦,這樣啊……”
點點頭,夏喻名低着頭翻閱,陰影蓋住了他微眯的眼睛。
瑪格麗娜。
等他再擡頭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日的漫不經心。
“了解,我會幫你向上彙報的,還有什麼事嗎?”
手指一動,諾白忍不住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有些驚訝,這……就沒了?她還以為會被故意為難什麼的,他這麼輕松就答應幫她上報還真是出乎意料。
大概知道諾白在想什麼,夏喻名笑了笑,攤手,“意外?我又不吃人,或者要你拿金蘋果過來換,職責之内的事,沒必要。”
“……謝謝?”
諾白這聲不确定的道謝直接讓夏喻名笑了出來,他敲了敲手上的文件,“還有事嗎?”
“沒有,那我就先走……嘶。”
還沒說完,她老地方又疼了起來,諾白皺皺眉,擡手捂住脖子,示意自己要走。
“脖子疼?”
看她這姿勢大概能猜出來,夏喻名随口提了一句,“去醫務室看看吧。”
“看過了,安醫生說沒問題,已經疼了有一段時間了。”諾白搖搖頭,“可能是訓練後遺症。”
“……什麼訓練後遺症會讓你脖子疼這麼久?我可不記得聯盟有那種訓練科目。”
夏喻名手一頓,朝諾白招招手,“過來,我看看。”
“……就這裡。”
猶豫了一會兒,諾白還是走過去坐下來,拉低衣領,指向疼的最厲害的地方。
“嗯。”
盯着諾白青色的血管看了一會兒,夏喻名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脖子,這個動作差點讓諾白跳起來。
“啧,坐下,放松點。”
微微用力按着諾白的肩膀把她摁下來,夏喻名手指并起沿着那根血管一寸寸的按壓。
男人常年握槍訓練的手指異常粗糙,更何況按壓的正是人類最脆弱的脖頸,諾白強忍着不适,兩手緊握,身體微微顫抖。
好在這樣的動作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夏喻名就放開了她,“沒有傷口,皮膚完整,肌肉狀态也不錯,看不出來。”
“……”
正常,畢竟連醫生都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疼。
說不上是沒查出來的失落還是松了口氣,諾白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去吧。”
沙發上的男人好像在想什麼,頭都沒擡的揮手,示意她快點出去。
“咔嚓。”
聽到關門聲,像是觸動了什麼開關一樣,夏喻名擡頭,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角。
“沒有植入物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