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第一位郡馬好不容易回到天府城誕下第一個孩子,郡馬命薄接不住潑天富貴,留下了郡主和孩子。
貴妃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天天吃不下飯睡不着覺,老皇帝可就找到由頭,大手一揮,把孩子召回了百鳴都。
又想了想,給郡主又找了個将軍當郡馬,沒想到也沒了。
封步南笑得不行,鬓上的金鑲玉簪子滑落在地上,笑得臉頰泛紅。
九皇子在給她按腳踝,她挑挑眉,“你說,這天府城的風水是不是咬人啊?”
九皇子抱在她,埋在她的懷裡,“阿南……”
“誰是阿南?這裡可沒有阿南,要叫母妃……”她嗔怪地問,指尖點點他的唇,眉間的春色滾燙地恨不得燙傷人的心,聲音輕地像是風,“你要試試我咬不咬人嗎?”
她好不容易找了貴妃,促膝長談,這一談可不得了,貴妃晚上邀着老皇帝喝酒,喝醉了,就活活把老皇帝勒死了。
她說,你女兒是皇帝害死的,您知道嗎?
貴妃有個兒子,還有個女兒,女兒是在老皇帝還是皇帝的時候,老皇帝為表忠心,将女兒換了個身份進了宮,成了和親的公主。
最後,被祭旗。
貴妃到現在都還以為女兒是在途中被誤殺,甚至誤害了他人。
貴妃勒死老皇帝,她的兒子跪着喚母親,貴妃等到老皇帝咽氣,還狠狠勒了幾下,她冷冷地看着她的兒子,說:“你閉嘴!”
這個兒子不是她的兒子,是皇帝的兒子。
朝野大亂,還是九皇子頂着壓力,起兵鎮壓,九皇子衆望所歸啊。
九皇子也是皇帝的兒子,想的一件事情就是怎麼殺了兄弟,怎麼籠絡外親,想到天府城明汝王的郡主,說要賜婚。
那晚,她也沒和九皇子吵,隻是沒讓人進門,用都用完了,哪裡還有二次使用的道理?
郡主入宮看孩子,與探花郎明鏡台相遇,探花郎沒求皇帝求了太後。
封步南那時候問他:“你能做什麼?”
明鏡台說:“什麼都能。”
皇帝是想監視郡主,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忠誠的像是狗一樣。
她耍了個手段,讓皇帝看見了明鏡台,明鏡台順了心皇帝也順了心,大家都順心了。
後來的一切,知融就知道了。
“前兩個郡馬,真的是自己死的嗎?”知融問。
“誰知道呢?”封步南淺淺的笑着,溫柔地像是绫羅綢緞。
“你既然有了明鏡台,為什麼還要找我們?”知融看着蠟燭越燒越短,“你不信任他,又想查案。”
“其實我早就查到了,但我想見哥哥一面。明鏡台也隻是個障眼法,得讓他有事情報給皇帝,他本來就是要死的。”封步南看着她,“死”這個字她說的很輕巧,和吃飯睡覺沒什麼區别,“他還得死的有價值。至于你們,我一開始沒想到,隻是明憂和我說了,我覺得試試也無妨。”
“況且,我也沒說謊。我去戲台,就是為了祭拜家人。所以,我還得謝謝你們,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
“所以,你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當郡主或者太後。”知融握着她的手腕,上半身不斷傾向她,恍若沉沉的烏雲,“你們想要割開天府城稱王,和百鳴都分庭抗禮。”
封步南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瞳孔裡的火苗跳着燃着,仿佛隻要一撲出來,就能将人燒的灰都不剩。
“是,就是這樣。”
不論是抛棄孩子,殺害郡馬,建黃金台,招兵買馬都是為了這個。
“你想過輸了怎麼辦?”知融又問,她很好奇她們将生死放在什麼地方,是抛開還是握緊。
“輸了?輸了又怎麼樣?”封步南抽開手腕,眉間簇着烈烈的火,燒不盡,“我們不會輸!”
知融覺得這樣很好,就應該這樣活着。
那個妩媚的妃不是她,那個淡漠的太後也不是她,她和度明憂就是應該這樣,火一樣,燒着,一燒連一片,再涅槃重生。
怨什麼恨什麼,這些小東西在火裡就是不值一提。
她們要抛棄所有,燒掉所有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