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換鞋,眼睛一瞥看到翟清俊也過來準備走,他疑惑:“一點半的電影,你這麼早要走?”
“你不是要回家嗎?去你家待着啊。”翟清俊理所當然。
“我回家就換個衣服就走了。”許川說。
翟清俊随意道:“那就陪你換衣服。”
他沒等許川再說什麼,拿起鑰匙就先往外走去了。
許川覺得他莫名其妙,但也說不出驅趕的話。
走到院子時,他想起來問:“阿姨這次種的什麼,這都死的面目全非了。”
翟清俊對着“屍體”們思考了一下:“什麼杜鵑海棠玫瑰的,亂七八糟各種,反正都是那些不好養的。我已經跟她說了,以後院子裡就種點韭菜辣椒什麼的就行了,那些好看的都養不活。”
說得好像韭菜辣椒就能種出來一樣,許川心裡暗暗吐槽了一下,嘴上先放過他。
……
許川家比翟清俊家更冷清,極度幹淨整潔,除過許川的卧室放着些東西外,其他地方像是幾年沒住過人。
不過事實也是沒怎麼住過,客廳大而空,停屍間一般,也怪不得每逢特殊天氣許川會害怕。
翟清俊多數時候是把許川拉到他家裡住,自己倒是沒在許川家住過幾回。
不過他還是輕車熟路地晃蕩了兩圈就坐在沙發上了。
許川沒管他,直接進了卧室,他在衣櫃裡找見了之前老季送他的一身衣服,和他的風格還算搭——他平日裡就愛穿這些淺色系的休閑服,他不愛穿得太沉重,除此之外怎麼舒服怎麼來。
他先換好褲子,剛把上衣脫掉,卧室門突然被人推開。
伴随着翟清俊沒說完的半句話:“诶你說……”
許川拿着還沒抖落開的上衣愣在原地,翟清俊看着他裸露的上半身大腦莫名空白了,半晌也想不起來自己剛才想說什麼。
嘭!
門又被大力關上。
許川一臉莫名其妙,他把短袖套上,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看了眼回到沙發上假裝看書的翟清俊,疑惑:“怎麼了?”
“沒。”翟清俊放下書,朝他看過來。
許川平日裡多數時候穿校服,能見他穿私服的人不多,翟清俊算見的最多的,所以他也最了解,這種工裝褲許川平時是不會上腿的,就算穿了走兩步也會回去換褲子。
這條褲子版型做的很窄,顯得他的腿又細又長。
許川腿很長,這件事翟清俊之前就發現了:許川總是比相同身高的人更顯高,這是在某一次他站在台下看許川領獎的時候發現的。
對了,許川的肩膀其實算不上太寬,這是他每次走在許川身後微微一比較就能發現的。
但許川的比例還是很好,大約是因為頭比自己小不少,這叫什麼來着……頭肩比?
哇,他突然好專業。
到底是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記在腦子裡的?
他的大腦不受控地自動産出了對于許川身材描述的八百字作文。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要說什麼來着……
這個時候他應該找一個特别正經的話題才能把這奇怪的氛圍拉回來。
所以,他的話題是什麼來着?
“我是突然想到你明天走的話還能不能買上票?”對着許川發了快有半分鐘呆,翟清俊終于把腦子從被許川脫掉的衣服堆裡撿回來了。
許川倒是沒看出異常,他很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最近的票會很難買嗎?”
“假期的票都很難買。”
翟清俊假期有時候會被他爸媽拉去旅遊,不過出去兩三天他就自己偷跑回來了,他不愛逛,對遊山玩水興趣不大,偷跑回來的票全靠他自己蹲點搶。
許川聞言,面色有些難看,他趕緊拿出手機查票。
他一移開目光,翟清俊的視線就又可以明目張膽地放在他身上,他又想起來剛才看到許川的腰了,那腰不像是男人能有的,哪怕是青春期還沒長開,也不該是那麼……
他猛然想起許川是個特别保守的人,從來不在他面前脫衣服,除過初中時扭打在一起互相扒衣服的場面,這算是他第一次直面許川的腰。
感覺就,那麼細一點。
他在心裡比劃了一下。
怪不得每次都覺得許川比自己小一圈。
也難怪他輕呢,腰上一點肉都不長。如果是自己的手的話……他的手比較大,用他的手來丈量的話,也就……
兩紮?
差不多……
不是,他腦子有病吧。
在這對一個男人的腰思考什麼呢?
他今天到底怎麼了。
腦子忘家裡了沒帶來啊!
怎麼突然想這些不着邊際的東西,雖然他們是好兄弟,但這應該是許川以後的女朋友該想的,他在這裡瞎操什麼心。
操,他平時打籃球也沒少見那些男的光膀子,怎麼今天想法這麼多,果然自己對普通朋友和對好兄弟還是不一樣的。
所以為什麼男人的腰會那麼細啊?
而且他很白……
雖然他很白這件事自己一直都知道,但還是感覺上身看着比胳膊啊腿啊這些地方更白。
翟清俊用力揉了揉眼睛,大腦中怒喊:停停停!
媽的,他半天到底在這裡琢磨什麼東西呢?自己沒有嗎?不能回去對着鏡子琢磨自己的嗎?
“還有。”許川松了口氣,他趕緊買了票,看向翟清俊。
就見到後者眉頭緊鎖,嘴唇還時不時動一下,好像在跟誰說話一樣。
“你在想什麼?”許川問。
翟清俊從思緒種一秒抽離,不免滿臉慌張,擡起頭看向他:“啊?”
“你自言自語什麼呢?”許川端起桌上的水壺晃了晃,一滴水都沒有了。
翟清俊搖頭:“我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