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懷甯說話都有了顫音:“你…你……”
他不懂亓官淵為何要自卑,明明大得吓人,還自卑上了,這讓其他男人情何以堪。
溫懷甯低頭看了眼亓官淵的手臂,手臂被寬大的衣袖給蓋住了,但從露出來的那截手腕可以看出來,整條手臂都非常粗壯,且結實有力,強勁到可以輕松擰斷一個人的脖子,那處也同手臂一樣粗。
溫懷甯着實被吓到了,掙紮着爬到另一邊。
可剛爬出去一點,就又被亓官淵摁了回去。
亓官淵喘着粗氣,貼在他耳畔說:“馬車上颠簸,殿下别亂動,等會摔倒了。”
溫懷甯回過頭,面帶驚恐,看着亓官淵說:“你……你……你騙我。”
亓官淵一臉無辜:“我怎會騙你。”
“别碰我…松手…”溫懷甯驚慌掙紮着。
要是以前亓官淵肯定乖乖松手,但現在他不會,因為他知道殿下不讨厭他,隻是有點害羞而已,就算殿下是真的讨厭他,他也舍不得放開了。
亓官淵的本性就是貪得無厭的,一旦讓他得寸進尺成功了,他就會變得越發貪婪,他現在不僅想要得到太子,甚至還想要皇位,隻有得到皇位了,才能把太子徹底保護起來,不讓任何人傷害到太子。
溫懷甯縮在亓官淵懷中,輕輕顫栗着。
亓官淵還以為他冷,便把自己的袍子脫了下來,裹在他身上,“殿下,還冷嗎?”
溫懷甯不是冷,而是怕。
亓官淵的渴望暴露後,就不再掩飾了,用鼻尖抵着溫懷甯的側臉蹭了蹭,輕笑着說:“殿下,你知道起義軍想要做什麼嗎?”
被亓官淵碰觸過的地方異常滾燙,溫懷甯稍微躲了躲,澀聲問:“他們想做什麼?”
亓官淵說:“他們想帶着您造反。”
溫懷甯蹙眉:“他們還不到兩萬人,大多都是泥腿子,沒有正經訓練過,朝廷派兵下來,不出幾日就能将他們鎮壓,這如何造反?”
溫懷甯不想被他們牽連,他現在是太子,是儲君,可以名正言順得到皇位,完全沒必要造反。
亓官淵心裡有另外的考量,他沒有再說話,就想抱着殿下好好享受享受。
獨處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馬車很快就到了地方。
楊元亨帶着喜樂安和出來迎接,看到太子殿下平安無事,他們心裡壓着的石頭才挪開。
亓官淵一路抱着太子回房,并叫了大夫來把脈。
大夫說太子的病,是傷口處出現炎症才引起的,喝了藥就沒什麼事了。
亓官淵親自喂太子喝完藥,又幫太子擦了身子,等太子睡過去後,才離開房間。
一走出房間,亓官淵就換了一副臉面,那張俊臉被冰霜覆蓋,看不到半點暖意,語氣同樣冷到掉渣,“把人帶過來。”
起義軍的頭領聞少祥,和他身邊的師爺,被一同綁到了亓官淵面前。
幾個錦衣衛将他們二人壓在地上,另外兩個錦衣衛掄起碗口那麼粗的木棒打在他們身上。
亓官淵恨不得親自上去剝他們的皮,抽他們筋,但他忍住了,黑着臉說:“太子殿下差點死在你們手裡,你們就算把祖宗十八代的命都給抵上,也賠不起這個罪!”
聞少祥哪能想到那個絕世美人兒就是太子殿下,他高喊道:“畫師誤我啊!”
把人打得半死後,亓官淵讓錦衣衛松開他們,接着走下高台,來到他們身邊,“殿下此次來南昌府,就是為了降你們,殿下不會跟着你們一起造反,你們想要活命,還想要榮華的話,隻能跟我。”
聞少祥趴在地上,滿眼驚愕,他是個讀書人,腦子聰明,一下就明白了亓官淵的意思。
不僅能活命,還能榮華富貴,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何樂而不為呢。
聞少祥用力磕頭,“多謝督公賞識。”
亓官淵轉過身去,背着手說:“帶他們下去吧。”
聞少祥他們被帶下去不久,楊元亨找了過來,說:“督公,總督印交還給殿下吧。”
亓官淵沒有要歸還的意思,“殿下身子弱,得好好養幾日,鎮壓起義軍的事情,還是我來吧。”
楊元亨皺起眉頭,“督公………”
亓官淵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
楊元亨意識到他們這是引狼入室了,亓官淵不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