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性别相同的小動物不可以在一起，人類卻可以呀?”

兔兔的問題作為靈魂拷問，刺激到了周景湛。都說人小鬼大，他看這個詞用在他家兔兔身上也很合适。

畢竟兔兔逐漸長大了，還是開了靈智的聰明兔兔，周景湛打開平闆，決定要好好給兔兔科普人類的基本生理學知識。

“人類社會正常的生理性别分為男性、女性，還有少數的雙性人，當然，最主要的性别是男女兩性，他們擁有不同的第二性征。”周景湛指着平闆上的人類器官圖。

兔兔老老實實地安坐在周景湛給它特别制作的毛巾“椅子”上，坐姿端正，前爪乖乖地安放在胸前，黑潤的眼眸亮晶晶的，盯住平闆上的生理圖片，就像認真聽課的小朋友。

“在人類社會，有男性和女性戀愛，稱之為異性情侶；男性和男性戀愛，女性和女性戀愛，稱之為同性情侶。但不管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隻要不對社會、他人産生危害，這些戀愛行為都是正常的。懂了嗎？”

兔兔點點腦袋：“懂啦懂啦！”

“老師老師，兔在京大時，隻看到過男女約會，沒有見過相同性别的男孩子或女孩子約會，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兔兔擡起右爪，努力舉高高，向周教授提出自己的疑惑。

它不是社會化的人類，不懂得人類社會的風俗禮儀和主流觀念，因而會提出一些人類看來答案呼之欲出的問題。

周景湛示意它放下右爪，向盈盈同學投來贊許的眼光。

“你提了一個好問題，在人類社會，男女戀愛是主流選擇，一定程度上社會對同性戀愛會有負面看法，這也導緻同性戀人并不會在公衆場合大膽表現自己的性向，但并不意味着這部分群體的取向是錯誤的。還是那句話，隻要沒有危害社會，他們的戀愛行為就是正常的。”

他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話給兔兔學生解釋。

兔兔抓抓腦袋上的呆毛，直至把呆毛撫平，大力點頭，表示聽懂了：“我知道了主人，那你是什麼性戀呀？”

周景湛：“我......”不知道竟然把話題轉移到他自己身上來了，正想說他既不是同性戀也不是異性戀。

兔兔卻靈光一閃，一拍自己的小腦袋瓜，自豪提出自己的觀點。

“我知道喔，你是兔性戀！因為你把賺的錢花在我身上，都說‘錢在哪，愛在哪’，你肯定戀慘我了呀！”

它雖然沒有戀過，難道還沒有見過别人戀嗎？

電視劇裡男主對女主表達愛意，常用語言為“我養你”“以後我賺的錢都給你花”“刷我的卡”。

那隻阿拉斯加要把自己最喜歡的罐罐給它吃，說明人或動物表達喜愛，就是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送給對方呀！

它很聰明，知道周景湛給它治病、買兔草、兔玩具都是要花錢的，它還超級愛咬家裡的電線，人類知道後也沒有罵它，就是象征性地拍拍它的三瓣嘴，科普電的危險。

這不是愛慘了兔兔是什麼？！

兔可真是太聰明啦！

兔兔驕傲地挺起小胸脯，為自己的精彩發現感到喜滋滋。

周景湛：“......”

見他神色不對，兔兔超級自信的小臉垮了一些些，不敢置信道：“怎麼啦，難道我不是你最最喜歡的兔兔寶寶嘛？”

小眼神委委屈屈，聽起來周景湛就像負心漢一樣。

小動物就是小動物，他們能夠區别出愛和不愛，但區分不出人類情感有哪些不同。

周景湛笑着撮了一把兔耳朵，溫柔解釋。

“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我是兔性戀，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兔兔寶寶。但這和我們讨論的‘戀’不一樣。就像我媽媽給你挂長命鎖一樣，這種人寵之愛更像親情，是不求回報、不唯一的；但是‘戀’是愛情，是要要求唯一性的。”

揉了一把兔兔越來越蓬松的腮，周景湛問：“你能理解嗎？”

見兔兔眼神茫然，他又補充道：“在自然界，相同品種、相同性别的小動物也會有交pei行為，但那并不是愛情、不等于‘在一起’，隻是出于動物的本能；而在人類家庭中，絕育後的貓狗關系好也可以貼貼，但這也不是愛情......因為不是所有小動物都像你一樣開了靈智。”

“當然，作為主人，我并不贊同你和阿拉斯加交朋友，它體型太大了，看上去智商也很低。”

周景湛臉不紅、心不跳，在科普中夾帶私貨。

第一次見面就對他家兔兔表白的動物能是什麼好動物嗎？作為主人，他十分有理由替兔兔篩選朋友的範圍。

兔兔前面還理解了，後面什麼親情呀，愛情呀，動物本能呀，都把它小小的腦容量給擠滿了。

兔兔揉揉自己的短耳朵，跺跺後爪，耍賴似的撒嬌，像一朵棉花球似的往周景湛懷裡彈。

“不聽了不聽了，人類感情太複雜了。”

周景湛接住過它許多次，習以為常，穩穩當當地抱住兔兔的身體，胳膊攬住後爪，上道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