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星星眼,将爪子按在周景湛的手腕上,輕輕地拍了拍,表示大大的認可。
“周景湛,我宣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兩腳獸,你真是個善良的高個人類!”
雖然他家兔子不會說話,瞧着它溫順地靠,亮亮的眼睛裡滿是興奮的神色,周景湛知道,自家兔子一定很開心。
點擊付款後,周景湛又在線上超市訂購了這一周生活需要的生鮮蔬果。
他看向兔兔:“好了,你該休息了!”
将将兔兔放在航空箱口,他不放心地囑咐道:“今晚要待在這兒,不能亂跑,知不知道?”
兔還沉浸在有了一大堆玩具的興奮中,快樂地應了一聲。
“知道啦兩腳獸!”
可惜周景湛聽不見。
初到新家,盈盈又在病中,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小嘴巴一張一張的,粉嫩的小舌頭吐在外頭,睡得亂七八糟的。
周景湛卻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睡前服用了定量的褪黑素,窗簾拉好、房門關好,耳塞、眼罩都嚴嚴實實地武裝了自己。
腦海中回顧白天一日的經曆,包括在A市所開的學術會議、會議結束後和王老談論的專業内容、回來時購買的褪黑素和草餅的價格,以及到醫院,将盈盈接了回來。
想到那隻兔子,他不免哼笑一聲,小東西慣會張牙舞爪的。吃多了就脹氣、接它回家後又不老實地碰瓷瓷碗,明明是自己貪吃,兔牙嗑到後又怪罪餐具,買了玩具便興奮呈那樣,真的鬼靈精怪。
周景湛不知道别人家的小兔子是不是這樣,他第一次養這種生物,實在感到稀奇。
也給他古井不波的生活增添了幾許明媚的色彩。
想到那隻兔子軟乎乎的身體和棉花糖一樣的爪爪,以及它靠在手腕上綿軟的觸感,周景湛無意識地勾起了嘴角。
漸漸的,周景湛有了睡意,他枕着枕頭,進入了夢鄉。
隻是夢裡并不安穩。
他又夢到了自己一年級發生的事。
年少的周景湛遠沒有現在的自律認真,七歲的小男孩放學回家,拿着鉛筆在作業本上寫完了作業,字迹有些歪歪曲曲,卻是周景湛盡最大程度的努力寫完的。
他和廚房裡的母親報備,說自己作業寫完了,母親溫柔地“嗯”了一聲,便放他出去玩。
周景湛和同齡孩子的關系好,幾個小夥伴湊在一起,便玩起了捉迷藏遊戲。
由于角色是“人”,他絞盡腦汁,溜進筒子樓一樓的雜物間裡,這裡頭有個大箱子,正好能放七八歲的小孩。
平時雜物間沒人去,他心想肯定沒人能找着他。
在箱子裡頭等啊等,等到他快睡着了,附近終于傳來響聲,他有些樂,這下他赢了。
箱子掀開,迎面而來的卻是父親帶着怒火的一巴掌。
“小兔崽子,我叫你不好好學習,叫你不用功......”
“哇”的大喊了一聲,小小的周景湛想辯駁自己寫完了作業,看到和自己一起的小夥伴都站在房間門口,用怯怯的眼神盯着暴怒的父親和可憐的自己。
他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刺眼的日光照在被子上,為男人立體的五官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輝。
周景湛猝然睜開眼,察覺到自己又做了少年時代的夢。
他晃晃腦袋,使勁地把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
聽到門口傳到重物撞擊的聲音,開門後,赫然是早已睡醒、怒視他的兔子。
小兔本來蓄勢待發,預備好下一次撞擊,見他終于開門,立馬用前爪按住拖鞋,使勁拖向航空箱。
“人類,你好過分,我快要被你餓死啦。”
兔沒有時間觀念,客廳的電子鐘兔也看不懂,但兔知道,太陽已經曬屁股了,再不進食,兔即将被懶惰的主人虐待啦!
兔不允許!
周景湛看看手機,早上九點多了。
他失笑,還真的要餓壞了這隻精力旺盛的兔。
擡手相摸摸盈盈的腦袋以示安撫,兔子腦袋一偏,沒有昨晚一樣溫順。很明顯,盈盈有些記仇。
它拍拍周景湛的褲腿,又睨了一眼他,仿佛在說,餓到了我,還想要我給你摸?才不給!
客廳裡一片甯靜,周景湛掃視一圈,家具和電器都好好地擺放着,至少明面上兔子很聽話,沒有胡亂地在家中跑酷。
給盈盈倒好兔糧和水,盈盈看了一眼周景湛,才低頭“嘎嘣嘎嘣”吃起了早飯。
做好這一切,周景湛洗漱完,往廚房裡端出三明治和熱牛奶,打開餐桌上的平闆,習慣性地打開早間新聞。
“奇怪,平闆怎麼隻剩10%的電?”明明昨晚他關機前的電量都還有50%。
此刻,埋頭苦吃的兔兔身體一僵,心想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