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握着木婉的右手，聽木婉說“他們不敢過來。”

隐隐有歌聲從遠處出現，木婉讓他們捂住耳朵。

她收回手臂，等着歌聲主人出現。

紅色靈線斷開，血液四散開來，又湧向一個方向，被人吞下。

“好甜。”聲音空靈。

他們看見一個人出現在那群數不清的海鮮中，沒生物上來打擾他，他随海水晃動，嘴巴張開閉合。

聲音非人世間所有，玄妙渺遠，讓聽着入睡。

木婉打了個哈切，“唱完了就聊聊。”

他聽到後不再唱歌，仿佛有些委屈，鑽進水中，沒了動靜。

“抓住船。”木婉叮囑他們，帶着烏龜跳入水中。

下一秒船兒要掀翻，好像又有一股力量制止，翻不過去。

等船平息時，他們看見一魚一龜在打架，木婉坐在巨大的烏龜上，手裡拽着一個人，那人使勁擺脫卻擺脫不掉，海水四濺下不是雙腿而是尾巴。

婉婉沒事，阿淺放下心。

“太酷了。”李二公子喊，“我也要騎。”

“你騎個頭，你不配。”桃小姐撞他肩膀。

最後木婉帶着氣呼呼的人魚回來。

“好漂亮。”桃小姐感歎，這藍色的頭發，這琉璃般的皮膚，這精靈一樣的耳朵，連魚鱗都閃閃發光這麼閃耀。

他傲嬌的撇撇頭，算你有眼光。

李公子：小白臉，奇形怪狀。

木婉沒有給他捆上枷鎖，仍然拽着他耳朵，問“桂城人陷入假死是你做的。”

“哼。”

阿淺“婉婉，他一條魚，能聽得懂人話嗎？”

“我聽得懂，我是人魚，比你高貴。”他對着阿淺喊。

阿淺笑了笑，點點頭。

“聽得懂就好，跟我回去，把他們叫醒。”木婉說。

“不回去，不叫醒。”魚拒絕。

魚拽拽耳朵，拽不回來，“你厲害，你叫醒。”

木婉誇他“我叫不醒，太麻煩，找你比較簡單，你厲害。”

魚委屈“你欺負我。”

“救了人給你血。”木婉把破皮的手指放他眼前晃一晃。

魚跟着手指看了看，有些心動，猶豫一會，搖頭“他們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還會成語呢，木婉和阿淺對視一眼，揚眉。

桃小姐反應過來“這是血珍珠。”

看大家反應，她有了答案，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我的老天爺，這吃的是人肉。

一刀一刀，我爹多殘忍呐，想到那軟彈的口感，她趴在船上幹嘔。

李二公子扶着她，臉色也有些難看。

人魚給他們一個白眼，鄙視他們，你才是珍珠，全家都是珍珠。

他才不是那堆在珊瑚裡多得沒用的東西。

“抓你的人有罪，傷你的人有罪，但是有些人不是故意吃的。”木婉解釋，放開他耳朵。

魚想跑，看看木婉，沒跑。

“那不住小屋子，住，和你一起。”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但大家都明白。

“不行。”阿淺上前，眯着眼睛看他，眼神中有兇光。

“可以。”木婉答應。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木婉來到阿淺旁邊，“他沒有安全感才要和我住一起。”

“他是異性。”

“他不男不女，沒有性别。”雖然可男可女，但是他還小呢。

“他以前住陰暗地小屋子，多可憐呐。”木婉說。

“有大水池，花園裡的更大。”阿淺拒絕住一起。

魚聽了不行，大水池砍我，比劃着手臂上的疤痕，花園太小。

行吧，大水池喚起魚不好的記憶。

但是花園小？阿淺上前要這條一根筋的魚說說大小。

“一起一起。”木婉拉住阿淺胳膊。

晚上，寬敞的酆氏府邸内，木婉住床上，簾子拉的嚴嚴實實，阿淺躺在小塌上，腳懸空，魚住在定制的大浴桶裡，躺下長度剛剛好。

都很滿意，都不嫌小。

“是啊是啊，先救人。”李二公子順着婉婉說。

旁邊人一臉看戲看不夠。

他們回去時，四人劃船，魚後面跟着，比去時快多了，大概歸心似箭。

回去後發現李大公子已經醒了，别人卻還昏着。

因為兩天沒有進食，臉色已經不好看。

李二來問，木婉如實回答“因為桃花廟的桃花，保佑着他。”

李大公子一臉懵，他沒有去過桃花廟啊，隻是那次去醫館見到過一束桃花。

木婉沒有說話，等你知道真相再說吧。

“我帶你入夢，叫醒他們。”魚說。

魚不是壞人，他們捉它，吃它肉，它沒有下毒，多善良。

自己天生會幻術，肉裡也會有，他隻是借最熱鬧的一天懲罰他們，如果他們無欲無求無貪念，那早就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