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确認自己沒有看錯,好大的老鼠。
阿淺回憶以往女孩子遇到老鼠躲在父兄背後的身影,對婉婉說,“别怕,已經跑了。”
木婉不怕,興奮地不得了。
有大老鼠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有老鼠主人家有儲存豐富的糧食啊。
有儲存豐富的糧食意味着百姓安穩度過冬天的幾率更大了。
阿淺聽後,有些為難,“婉婉,有沒有可能人家不把糧食捐出來呢。”
婉婉皺眉,“族長以身作則,公府裡、家裡的糧食都交出去了,每天清粥小菜,怎麼能容忍下面有貪官呢。”
能把老鼠喂地這麼胖的,家裡存糧一定多,現在災荒,是清官的可能性不大。
“那你要怎麼辦?”阿淺問。
木婉便在小院子搞起捉老鼠的大計。
搬起家具找老鼠洞,用煙熏,制藥撒,木婉、阿淺和聽到動靜來的侍女一起行動,幾天下來一個老鼠毛也沒看見。
木婉想要放棄,處于低迷狀态。
小酆來找公子彙報情況,那幾個護衛已經被殺。
本來是正常的,公子的懷疑讓他把屍體挖出來,找人驗屍。
小酆神色并不輕松,阿淺明白,背後一定有隐情。
“雖然屍體上有各種刑具的印記,但是人是先被殺的。”
先殺後用刑,想要隐藏什麼。
“據黎都的人來信,姬公家有異常,父子鬧了好大一場,孟家卻是安安靜靜的。”
阿淺在心裡想,姬家的鬧和刺客會不會有什麼關系。
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木婉興緻勃勃地建議,“說不準老鼠是藏在别的地方,隻是經過我們這裡,不如和族長說說,全府找老鼠。”
阿淺沒有打擊婉婉的積極性,提建議,“你和族長說你害怕老鼠,找不出來心慌,别說其他猜測的話,等以後落實了再和族長說。”
婉婉沒意見,如果找到老鼠所在地,以後可以給族長一個驚喜。
族長可重視婉婉的身體狀況,聽說因為一隻老鼠鬧的,當即讓全府的人抓,接着安慰婉婉。
于是全府大掃除,尋找罪魁禍首。
在一個小院落内,一個年輕男子将其他人趕出去,“我這沒有老鼠,不需要打掃,别打擾我。”
外面拎着工具的人求,“平公子,族長吩咐下來了,你就讓我們進去吧。”
“趕緊走,毀壞了我的實驗,你們怎麼賠。”年輕公子專心的查看自己的小嫩苗,一點不想跟他們閑扯。
最後一無所獲,族長不在意,“和木姑娘交代一聲。”
查了哪些地方,沒查哪些地方,查的認真程度怎麼樣,族長都不問。
木婉聽到結果後,打算用食物誘惑。
在上次見到老鼠的地方擺上玉米粒,大豆,果子,肉幹等東西。
“姑娘這是在拜神嗎?”小酆看木婉擺的認真,種類豐富。
不禁想要把東西拿起來擦一擦放嘴裡。
木婉拍開他的手,“這是喂老鼠的。”
小酆手霎那間縮回,“老鼠吃得比人好。”
木婉點點頭,是啊,希望這些能引來胖老鼠。
木婉整天守在這裡,阿淺說代替她,她搖頭,要自己看着。
晚上,木婉眼睛都要合上了,聽到熟悉的聲音,小聲咯吱聲。
木婉大腦被擊中,瞬間清醒,怕把老鼠驚走,特意減輕呼吸聲,連心跳聲都為主人着想,慢一些,緩一些。
耳邊響起有規律地咀嚼聲,木婉睜開眼睛,朝那邊望去,果然是那隻熟悉的胖老鼠。
她悄悄行走,靠近那隻大老鼠,察覺到老鼠手拿果子的動作僵住,正在咀嚼的嘴巴停在那裡,木婉刹住車,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老鼠不再咀嚼,拿着剩下的東西回家。
木婉偷偷跟上去,眼睛隻剩下那隻将食物背在背後的油光锃亮的老鼠,跟着他移動。
阿淺看見婉婉貓着腰在黑暗中走,聽不到他說話,上前握住婉婉的手腕。
婉婉擡頭看一眼人是誰,掙脫開他的手,将拇指放在嘴唇上,發出聲音“噓”示意對方閉嘴。
沿着牆根走,大多在黑暗中,木婉緊緊盯着前面的老鼠。
小老鼠還挺有警惕性,幾乎沒遇到一個人,距離較近的人小老鼠能一一避開。
最後小老鼠鑽進一個房間,消失不見。
門外有鎖,木婉想要進去。
阿淺随後跟來,靠着屋子,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等着婉婉開門,十分自然的樣子。
“我不會開門。”木婉無辜地看回去。
阿淺拿出劍,直接向上劈,鎖斷了,阻止婉婉想要上前的動作,自己率先推門進去。
屋子撲面而來的是灰塵的味道,很久沒人打掃,甚至沒有來過人。
在月光下看,四周灰色一片,空蕩蕩地,沒有放任何東西。
木婉轉了一圈屋子,點燃火苗,看老鼠洞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