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跌進沈姑娘身上，陷入一片柔軟之中，木婉伸手去推，沈姑娘卻将木婉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沈姑娘寬松的衣服無法全部遮住身體，木婉手指劃過皮膚，如同劃過上好的錦緞。

木婉心裡怦怦跳，這是明晃晃的勾引。

她喜歡的是阿淺。

木婉向後退，不想傷害她。

不料下一秒後背傳來異樣觸感，從後背到胳膊上摩擦。

她用手去抓，回頭看，不是沈姑娘的手臂，反而是毛茸茸的大扇子。

木婉拿在手裡捏，像玩偶一樣，忍不住梳理，看能不能将蓬松的毛發攏到一起。

沈姑娘輕呼一聲，“姑娘下手輕一點。”

木婉被媚音驚得一激靈，甩開尾巴跳下床。

“雖然我們都是女孩子，但是你也不能靠這麼近。”木婉背過身不看她，手上動作不停，把藥瓶的蓋掀開蓋上，調整藥瓶的位置，背影看忙碌地不得了。

“從脈象看你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好好休息。”一溜煙跑。

裝作沒有看到？沈姑娘不着寸縷地雙腳着地，立刻來到木婉身邊，伸手拉住木婉。

木婉的身體好似萬根銀針，她隻好撒手。

木婉如同入水的魚，順利打開被封住的門，打算奔向廣闊的大海。

“姑娘忘記來的目的了嗎，我想為姑娘講一個故事。”沈姑娘看攔不住，站在後面悠悠的說到，手指摩挲頭發，門外月光下她顯得神聖不可侵犯。

木婉一隻腳已經邁出房屋，馬上就要落地，聽到這句話，猶豫再三，這隻腳下落擡升下落，重複再三。

烏龜張嘴咬婉婉的手腕，快走啊，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好妖了。

木婉聽後，下定決心。

腳步擡高，收回去，轉頭，揚起笑臉，“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在袖子下用手拍了拍小烏龜，别鬧，正事終于來了。

沈姑娘見此，慢悠悠回頭朝床上走去，“姑娘果真如此，請跟我來。”

木婉怕了沈姑娘這親密的行為，在後面叫住她，“我們坐着說就可以，不用去床上。”

沈姑娘尾巴一直露着，木婉卻絲毫沒有詢問。

她已經知道木姑娘身份，木姑娘也不再僞裝，自己不必讨人厭。

“姑娘既然留下，我也不會冒犯姑娘，姑娘放心。”木婉猶豫片刻，隔一段距離跟着。

在床邊上，沈姑娘伸手，木婉看她面色正常，化身正經的沈姑娘，便握住手。

下一秒，流光閃現，木婉隻覺天旋地轉，他們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這地方好似原始森林，但沒有繁盛的生命力，隻有灰撲撲的樹，灰撲撲的草，甚至樹木也是松散的分布着，四處陡峭的石壁林立。

沈姑娘邀請木婉來到數十座雕塑面前，逐一介紹自己的祖先。

木婉聽着上古時期天幺家族耀眼的故事，眼前浮現一個興盛的家族，曾經在這片大地上稱王稱霸，福澤一方，女族長們英姿飒爽，号令他方。

聽到妖族衰落，人族興旺，成為上天的寵兒，木婉從沈姑娘平靜的語氣中仿佛聽見悲傷，不禁為她歎氣。

沈姑娘提到最後一位祖先，“這是我的祖奶奶，她喜歡上一個凡人，那個凡人自己力量小，目标倒是不小，在妖怪橫行城池入侵時擋在一線，我祖奶奶為完成那凡人的心願，守在城牆前三天三夜，打退了最後一個妖怪，才肯倒下。”

木婉看她懷念的表情，說，“這是你們種族的驕傲嗎？”

木婉一臉敬仰的表情，這就是自己相幹的事情。

“不是，她被稱為恥辱。”沈姑娘一臉向往的表情說出這句話。

木婉瞪大眼睛，“為什麼？”

沈姑娘說，“因為他為了異族殺死了自己的同類，被釘在恥辱柱上。”

木婉歎息，也不無道理，“欸？這不是你們族的祠堂嗎。”

被釘在恥辱柱上怎麼還會塑造雕像。

“是啊”

“那你們族的恥辱怎麼還放這麼漂亮的雕像。”

“因為她成仙了，她在力氣用盡時，倒在自己愛人的懷裡，化為星光消失了。”

木婉……

“有沒有一種可能，隻是死亡的另一種方式呢。”

沈姑娘搖搖頭，不是，我在旁邊草叢中趴着，在天空中看見她的臉。

她永遠記得萬千霞光處，她祖先笑着向更高處飛去。

“這樣子，你也想成為向他一樣的人嗎？”木婉詢問。

沈姑娘說，“對，我也想像他一樣，找到一個愛人，和他白頭到老，不求同生，隻求共死，然後成就大道。”

木婉不說話。

“你不鼓勵我嗎？”沈姑娘沒有向人傾訴過她的想法，木婉是第一個人，她希望得到贊同，得到回應。

木婉說，有沒有可能他是因為救人或者因為修為而成仙呢。

暫時假設真的有成仙這回事情。

“不會，我的傳承告訴我是因為這段感情。”沈姑娘意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