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七樓吧……”七樓有天台,上頭可以搭棚子堆放一些雜物,還可以将洗衣機安放在天台上。
“那一樓那套就出租了……”一樓好出租,上了年齡的都喜歡一樓——隻要不忌諱老人死在裡頭,還可以比其他樓層貴上一成房租。
“小太陽不是在今年九月份就上小學了嗎?”葉茹莉提醒一句——總不能讓繼子留在農村上小學吧,不可能的……
“我和爸媽商量過了,一二年級在農村念,三年級就送去私立學校……”有一年兩三萬學費的私立學校,還是從小學直升高中的那一種。
“你可真是……能省事……”葉茹莉本想說是真是個後爹……想想就事與自己有利,也便臨到出口前改了……
張國棟當然不會将小太陽接來身邊,目前他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忙……小月亮接來念幼兒園已經是極限,且姐姐表示可以幫着接送——關鍵是錢的問題,小月亮在分院,以老婆那大手花錢的樣子,是不會辭了保姆,而小月亮到了自己身邊,就可以隻要一個鐘點工(院内有幾十個保潔加幾十個護工,問一問誰樂意來兼職?每天隻要出一百塊就行……)……
國家開放了三胎,可張國棟已經不想肖想了——兩個孩子都負擔不起了……
“……你不樂意?”張國棟故意問。
葉茹莉翻了個白眼……
趁着小月亮在姐姐那,張國棟拉着葉茹莉就要親熱親熱……
“别去床上……”葉茹莉一瞄見那月餘未換的床單和被套就抗議……
“那就浴室……”張國棟托着葉茹莉進浴室,将人安頓在洗衣機上……
“等等……”葉茹莉捏着張國棟的耳朵,悄悄說了幾句,讓張國棟乖乖的去将髒的床上用品給換下來,扔進洗衣機裡頭,然後……然後按下開始。
耳邊是洗衣機運行的聲音,葉茹莉就坐在微微震動的洗衣機上頭……
“啊?”正在關鍵時,扔在書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葉茹莉想去接,可是張國棟不讓——有什麼事,比夫妻和諧更重要的嗎?
這事還真的很重要,有病人跳樓了……好在不是張國棟的病區——
“你要不要調回來當阿長?”最好還是老婆回總院,夫妻分居不是長久之計,張國棟試探問。
葉茹莉搖頭了,分院比總院收入少一些,是非也少一些——夫妻離多聚少,落個清靜,且葉茹莉在讀在職研究生……
清靜是不可能清靜的,這不,葉茹莉生父找過來了——
“當年我回城時,是不知道阿靜懷上孩子了?”白城是坐着輪椅來的,推輪椅的是個極為優雅的女人——當然是白城目前的老婆。
“……”葉茹莉沉默着——不知道,咋會不知道呢?如果不知道,為什麼在自己需要換腎時找過來呢?
還不是舍不得讓後來生的女兒捐腎……
文中沒提成為瘋子的原主有沒有被迫給這個‘負心漢’生父捐腎——葉茹莉覺得有,因為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白城可是有錢的狠……
“阿莉,讓爸爸好好補償你吧……”白城向低頭沉默的葉茹莉伸出保養得宜的雙手。
“對不起,我打小就是個沒爸的孩子……”葉茹莉不承認對方的身份,更不同意做什麼親子鑒定。
“阿莉,是爸爸錯了……”再開口時,白城已經帶着哽咽——不為早已經死去的葉靜,不為四十歲不見的親生女兒,隻為了自己的身子——
白城是個文弱的下鄉知青,葉靜是個美麗的鄉下姑娘……生活苦悶的知青悄悄勾|搭上了天真的姑娘……
成分不好的白城本想就娶了無父無母的葉靜,然,高考恢複了——于是,白城一邊哄着葉靜為自己幹活,一邊日夜複習着——
考了一次又一次,考了一次又一次,終于在1979年考上了省内數一數二的大學。
這個時候的葉靜已經懷上,可白城是不可能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