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似乎什麼也沒有思考。
祁臨評價：“你現在好像那個貓貓頭加載中的表情包。”
她将手中的二号機也放到了太宰頭上疊貓貓。
小貓總是長得比較快，二号機現在看起來已經比祁臨剛撿的時候大了一圈了。二号機用爪子拍拍太宰的頭。
太宰仿佛才被貓的動作驚醒了：“诶？”
二号機圓滿地完成了它的任務，它重新跳下來。
祁臨：“感謝二号機的叫醒服務~”
二号機：“喵喵。”
“完蛋了，祁臨醬害我思考過載了，”太宰回憶剛才祁臨都說了什麼，“你要負起責任來才行。”
“其實，我覺得我說的裡面有很勁爆的内容嗎？”祁臨也在仔細回憶，“為什麼你聽到你的死亡可能結局這種信息量比較大的沒有過載，反而是在之後卻過載了呢？”
她在好奇。
“我隻是在想，”他的笑容漸漸加深，鸢色的眼睛很有神采，隻不過語氣有些輕飄飄的，帶着一絲不太容易察覺的意義不明的紅暈，“因為不想看到我的死亡結局，就無意識地幹脆做出了讓承載那個可能性結局的舞台消失，祁臨醬确實很在意我呢。”
祁臨不明白怎麼太宰把顯而易見的事實給複述了一遍，而且她還是沒明白為什麼太宰會因此思考過載。
不過，太宰看起來很開心，那就不糾結了。
祁臨：“但出于嚴謹的考慮，是不是該确認一下始作俑者，萬一到最後發現另有其人的就尴尬了。”
太宰舉手：“有沒有可能會是你之前說的邪神後台幹的呢？”
“奈亞醬啊，她不會來這個世界，”祁臨摸摸下巴，“你提醒我了，我可以問問神奇梅莉醬！”
太宰有些後悔提出了剛剛的問題：“怎麼祁臨醬有了問題就想着去問他，而不是問我？”
“因為梅莉醬看起來對這種事比較有經驗，”她拉拉太宰圍巾上的一段，“别擔心，我會帶上你一起去的。”
☆☆☆
梅林所在的花園依舊看不出來季節的區别，這裡是永恒的花之樂園，花可以在這裡自由地開放。
太宰觀察了一下，這裡和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區别。
“梅莉醬，”祁臨和梅林打着招呼，“我又來了~”
梅林對他們的到來并不驚訝，他隻是朝他們露出一個笑容：“祁臨這次也是帶着太宰君來的啊，還以為是我和你的單獨相處時間。”
“這次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你，”祁臨直接開門見山，反正她和梅林沒有什麼不能問的，“現在我們遇到了一些問題，有些人眼中的現實被修改了，他們眼中的port mafia大樓不存在了……”
祁臨連同和飯團的事，如此這般地将事情和梅林講述了一遍。
梅林全程都沒什麼情緒波動，保持着輕松的神态，看來确實是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
梅林笑道：“這還需要确認嗎，就是祁臨無意識做的。”
祁臨喃喃：“哇啊，我居然真的是那種因為平地摔所以要鏟平地球的人，刷新了我對自己的認知！”
“也沒有那麼誇張啦，重點應該是無意識這點，”梅林輕輕地用小勺敲了敲瓷茶杯，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你以前不是問過我，既然你的能力和夢關聯，為什麼你卻和普通人一樣，不會記住和控制自己所有的夢嗎？”
她以前的确問過，隻不過被梅林蒙混過去了。
梅林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以前你又沒有闖禍，我覺得不用告訴你。”
“……梅莉醬，不靠譜，”祁臨用眼神譴責他，“難怪芙芙見到你就想和你打架。”
“不用緊張不用緊張，”梅林安撫性質地擺擺手，“等到祁臨可以在夢裡也保持清醒，事情就可以解決了。這種事對你來說應該和呼吸一樣簡單。”
祁臨表示懷疑：“那我怎麼這麼多年了都沒發現這個用法。”
梅林：“時機沒到啦。”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太宰才開口問道：“為什麼隻是先從部分人的認知開始？按照祁臨的這個願望來說，物理摧毀的方式，比如飛機撞上大樓，能更快地實現她的目的。”
“嘛，物理摧毀的确更迅速，但是這樣port mafia還存在不是嗎？”梅林開始眯眼笑，但他好像說出了不得了的話，“隻要認知修改到一定程度，port mafia這個組織就隻是個大家都看不到幽靈罷了。”
“這、這麼酷炫嗎？”祁臨連自己都不太敢置信了，“我可以辦到這種事情？”
太宰說的那種物理摧毀她想想大概或許還行，梅林說的那就厲害多了。
好危險好厲害！
還好這個人是她。
梅林：“想做這種事嗎？現在更換反派路線還來得及哦。”
“那還是算了，”祁臨回絕道，“感覺會很沒意思，還是按原計劃找書比較好。”
但是她理解了，這次的事件相當于遊戲裡的一次技能強化本。
梅林朝她眨眨眼：“如果祁臨覺得還是無法預防某位同學的「可能性」發生，直接物理強制他也是可以的，說不定也能恢複原狀。”
太宰捧臉作小女生害羞狀：“哎？最好還是不要那樣做吧？”
祁臨：“為什麼感覺你很期待。”
“大概就是這樣啦。祁臨要長大了啊，就算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到來，但還是會慣例地感到些許寂寞呢，”梅林摸摸她的腦袋，“不過要是覺得在夢裡保持清醒比較痛苦，那麼不長大也是可以的。”
祁臨歪歪頭：“這應該算是成長吧。我還有兩年才成年……頭發要亂了。”
她理理被梅林摸亂的兩隻小揪揪，打算重新綁。
太宰在旁邊盯着，祁臨猶豫了一下，将發圈遞給太宰：“重新幫我綁我一下吧，你看起來也很想摸我的頭發。”
他接過發圈，手靈巧地幫祁臨重新綁好：“祁臨醬很信任梅林先生呢。就不懷疑他說的是真是假，在夢中保持清醒這種事，如果有差錯，會對精神造成損傷的風險吧？”
祁臨：“梅莉醬要害我的話，早幾百年就該開始了。”
梅林：“我還在啊，當着本人說這種話是不是不太好？”
“這不是正常的聊天嗎？”太宰道，“我是在感歎你們關系好。”
梅林還是保持着那種時刻看戲的輕松态度：“畢竟是我先認識祁臨的。”
這兩人聽上去是在正常聊天，氣氛卻不太對勁。
祁臨摸摸被太宰綁好的小揪揪，打斷道：“梅莉醬，你上次的明信片我收到了，風景很漂亮。”
太宰蔫了：“居然先跟他說話。這不就是galgame裡的選項，祁臨醬選了梅林一樣嗎……”
如同她不知不覺間對太宰的口味很了解了，太宰對她能迅速理解的比喻也信手拈來了。
祁臨戳戳的太宰：“沒有這個意思哦，不要亂腦補啊，也不要扣我的好感度。”
蔫蔫的太宰也挺可愛的呢，她想。
祁臨：“那梅莉醬，我們就先走了。”
梅林：“不再吃點甜點了嗎？祁臨，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小時候還在我這裡舍不得走，說想和大哥哥呆在一起。”
祁臨注意到了太宰飄過來的視線：“停，梅莉醬你也是，不要再虛構這種不存在的記憶了！”
……
他們重新站在了商場裡販賣各式精緻小商品的店鋪裡。
祁臨看着貨架上的小聖誕樹和各種裝飾：“已經開始聖誕預熱了嗎？”
她喜歡過這種會換上新裝扮的節日，希望在聖誕節前這個她的技能強化本能夠通關。
“是想說加油，但是完全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努力，”她詢問旁邊的太宰，“特務科應該還不知道這跟我有關系？”
太宰：“我也不知道他們的進度如何了，早上說的是他們跟我信息同步的情報。如果選擇那個跟你有過接觸的新人為突破口，或許能聯想到你身上。”
他們邊聊邊走出商場門口。
她擡頭望port mafia大樓的方向，對這五座大樓産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她能力的連鎖反應有可能會讓這樣的龐然大物消失。
僅僅是因為窺見了一種可能性。
“想和太宰醬一起過平安夜呢。”
她話音剛落，發現鼻尖上冰冰涼涼。
原來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