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是要出門?”
應星站在門前,手裡抱着一堆竹簡。
“嗯,素堂主來信了,我得去一趟。”
“不如帶上我?”
“你去幹嘛?”長斷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呆在這見不着光的地方這麼久了,我就不能出去轉轉……再說了,說不定無巧不成書,碰上什麼貴人呢。”
“行,跟我走吧。”
長斷爬上梯子,來到上方的船闆處,他眺望遠方,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惆怅,回頭看應星,他卻像沒事人一樣,一副悠然之态。
也是,這小子從來都是如此,不管發生什麼震天動地的事,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
聞風堂前,素河正在點名冊,她朱唇輕啟,指着一名門人,怒斥了幾句,那門人受了責罵,也不敢還嘴,隻默默低着頭,手裡的東西卻被他揉成了一團。
長斷下了馬,在門前敲了兩聲,素河撇向長斷,接着又将目光移向那位受責的門人。
“前日之事,我念着你出身微寒,想着從輕處罰,奈何你不長記性,還想着蠱惑旁人,不罰你,難以服衆,罰了你,我于心不忍,如今看來,隻得将你送到書齋,由先生教訓幾日。”
“來人,帶他走!”
長斷輕笑不語,素河見了,咳了兩聲,道:“書齋是為了……”
“自古文武不分家,武不可少,文也不可少。”長斷道。
“額,此言有理,有理……”
“我此來,帶了我的師弟應星,望堂主不要介懷。”長斷看向應星。
素河注意到他身後的少年,年紀不大,那雙眼眸卻格外的透亮,衣着整潔,并無一絲塵埃,連頭發也整理的分毫不亂,素河剛準備開口,就見應星上前,隻見微微俯身,作拱手禮後言道:“在下應星,見過素堂主,久聞素堂主霁月高風,武功過人,想來那些人并未親見過堂主本人,若是見了,恐怕連最好的文人墨客都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小兄弟過獎了,來,請二位移步内室。”
素河自然知道長斷此來的目的,而她正巧為長斷準備了一份大禮,隻等他進入内室便會揭曉。
長斷停在内室門前,他深吸了一口氣,随後掀開簾子。屋内的談笑聲戛然而止,少年模樣的幾人紛紛将目光投向他,有驚訝,有疑惑,有喜悅,也有又驚又喜之人,長斷對上那又驚又喜的視線,心中的某個地方也被觸動了。
那是他剛來金陵不久,所結實的人,也是跟随他走過崇山峻嶺的人。
“二哥……”
“二哥!”
“您怎麼會在這???”
陸鳴還來不及多問,長斷便已上前,在将陸鳴擁入懷中的那一刻,往日的歲月也随之映入眼簾,他閉上眼睛,回憶着走過的路,千山萬水,歡聲笑語,是由他們三人走過的路。
“二哥……”陸鳴抽了抽鼻子,接着将腦袋埋進了長斷的衣裳裡。
過了很久,二人才分開,陸鳴抹了抹眼角的淚,略帶哽咽的問道:“大哥他,還好嗎?”
“他很好,就是前些日子受了傷,在山上休養幾日才好。”
“那……”陸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他開口,想到的卻是自己當初的決絕,想到的是那天城門之下的背影,想到了月色如霜,寒劍入眸。
對于往日的事,他始終是愧疚的。
長斷看着他,像往日一樣摸着他的腦袋,說道:“能見到你平安無事,我真的很高興,當初你選擇留在盛雪樓,我和引書都替你高興,心向往之,行必能至,今日見到你,果然如此。”
“不知道我的毛頭小子,如今有沒有成為一代大俠呢?”
“二哥又拿我尋開心……”陸鳴嘟囔着,一臉無奈。
“好了好了,這不是這麼久沒見嘛,除了你,我還能擠兌誰啊?”長斷笑眯眯的,偷瞄了一眼應星。
“說正事。”應星抱着手臂,氣定神閑的說道。
………………
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