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居然是程哥……”

陳弗聽到周圍的工位有人竊竊私語到。他此時也擡頭看向了前面站着的程子離。程子離還是和煦的微笑着，仿佛與平常沒什麼區别，他向大家鞠了一躬之後說道：

“這幾個月我很開心能和大家一起共事，現在我作為方總的助理以後也會繼續為公司做貢獻，和大家一起。”

陳弗發現對方的目光好像有一瞬是在緊盯着他，但又好像不是這樣，因為等他再看回去時，程子離已經低下頭向大家鞠躬了。

直到程子離走出設計部，陳弗還是有點迷惑的，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發現自己沒在做夢，旁邊的手機工作期間會被他設成勿擾，但是有消息還是會亮屏，他看見陸西飛給他發了五六條消息，但他還有事情沒想通。

程子離不至于在這麼多人面前演戲，那麼也就是說他确實是方總的新助理了。昨天他在樓梯盡頭的洗手間發現了方辰和一直請假沒來的程子離，也就是說程子離很有可能是和方辰一起來的？那昨天在會面室時程子離又為什麼要去而複返放置竊聽器？方辰又為什麼一開始說要他自己當助理，後來又任命程子離當助理？

陳弗想不通。但他其實也沒什麼興趣去想這件事情，隻是和他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有些出入，他比較好奇罷了。很快他就又忙着處理美娜姐和幾個同事拜托他的新任務了。

直到午飯之前陳弗也還沒想出來這個結構哪裡的承重還有些問題，美娜姐看了他的設計，給他返稿說零件下部還要改，給他指點了兩個參考網站後，陳弗就一直在改圖了。脖子因為一直低頭看着設計圖搞得酸疼，他擡起頭來轉了轉脖子，聽到骨頭咔咔的聲響，這時有人敲了敲他的肩膀。

陳弗一擡頭，發現是陸西飛。

“嗯？咋了西飛？”陳弗打了個哈欠，看向他。

“啊，那個，我是說，一起去吃午飯啊，陳弗？”陸西飛說到。這會陳弗環視了下四周才發現設計部内已經沒幾個人了。

陳弗于是也起身回應道：“走吧，看看今天食堂做了什麼吃的。”

路上，陳弗和陸西飛下樓梯，許是不在那個從早上來氣氛就很奇怪的辦公室裡了，陸西飛又恢複了流暢的語氣說到：“我天啊，陳弗，早上我還在想他們那些女生說的方總新找的助理是誰，我真以為是你，你那會怎麼不回我簡信消息啊？”

陳弗聽他這麼說，先是一臉疑惑，而後才突然想起來，他馬上雙手合十跟陸西飛道歉道：

“啊哈哈，真抱歉哈西飛，那會我不知道是在忙些什麼，轉頭就忘了回你了，不好意思哈。”

不過陸西飛看上去也沒什麼生氣的，倒是對程子離的事情格外好奇：“哎，不回就不回複吧，我當面問你也一樣，陳弗啊，你說為啥程子離請了幾個月假之後回來就成方總助理了，你難道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嗎？”

陳弗留意到他不再像之前一樣管程子離叫程哥了，說實在的這幾次他見到的程子離，先不說之前工廠那莫名其妙的罪狀是否存在，這個人給他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了。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攀上方總的啊，真奇怪，難道是因為資曆高……而且方總，我還以為他會自己帶或者找咱們公司的女員工當助理呢。”陸西飛喃喃地說道。

陳弗聽到他的話卻反而有些疑惑：“資曆高？程子離不是和我都是應屆的實習生嗎？他在這工作多久了啊？”

陸西飛聽到陳弗在問他連忙擺了擺手說到：“啊……其實也不是，應該說程子離是實習生裡年紀最大的，已經26歲了。”

“啊？他和我是同一屆啊，我才21……呃22，哎，反正就這左右，他怎麼可能26了啊？”陳弗這還是頭一次聽說，程子離大他這麼多。

“哎？”陳弗的問題倒是把陸西飛問住了：“你們不是同學嗎，你居然不知道程子離現在多大了啊？”

陳弗連忙搖頭，事實上他們倆也不是一個班的學生，大學同一班之間要不是有什麼集體活動交流都甚少，别說不同班了，在暑假那次程子離來找他幫忙之前，他都隻是聽說過學院有這人，又不認識，二十多歲的人長相變化也都不太大，在陳弗看來二十五二十六，和二十一二十二也沒什麼區别，問題是為什麼程子離會大那麼多啊？

陳弗把自己心裡想的問題問了出來。

“那是因為……高中時我家裡出了變故，我的父親去世，母親重病，家裡沒錢供我繼續念書，我就去參了軍，在軍隊待了幾年才回來繼續讀的大學。”

程子離站在三樓的樓梯間處，往上望着正在下樓梯談論他的陳弗陸西飛二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