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陳弗，我真服了哈哈哈，你憋了半天就問出這麼個問題來嗎。”方辰在一旁哈哈大笑。

陳弗被這笑聲搞得格外窘迫，他到底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啊。實際上，不是不該問，而是沒必要問。

楊尋在愣了半晌後，無奈地說道：“我是男的，這個應該挺顯而易見的吧。”陳弗甚至都能看到對方邊說話邊動着的喉結。但上次他記得楊梅是用一條絲巾遮擋住了，這誰能想到啊。

“可，上次在夜店，你，您……前面……”陳弗想着的是上次看到的溝壑，主要是胸不能是假的吧……好像還真是假的，胸墊假胸啥的有的是賣的吧……陳弗單手掩面，自己怎麼會問了個這麼蠢的問題啊。

方辰笑了一會，把楊尋叫了過去，指着電腦屏幕告訴了他些什麼，楊尋就立刻帶着筆記本走出了會面室。這下就剩下方辰和陳弗兩人面對面了。不過也确實可以看出來，楊尋雖然自稱是這個公司的董事長，可應該還是為方辰服務的，就像是當天晚上夜店那裡一直跟在方辰身後的楊梅一樣。

陳弗直覺不能再坐着了，于是馬上站起身來，奈何又跟之前在醫院那次一樣起猛了一樣的感覺，腦袋突然閃過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居然直接摔在了會面室的地上。

哎我去，這下可完了，陳弗閉着眼揉着腦袋想。

可沒想到的是方辰居然從辦公桌那邊走了過來，還把他拽了起來。

“啊……謝謝方總，真的很抱歉，我這突然好像有點頭暈。”不管怎麼說，陳弗也還是謝了謝方辰。方辰聳了聳肩，順勢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你也坐。”方辰說着，看上去也和往常一樣。

陳弗不好拒絕，而且他的頭此時此刻确實疼的厲害，一般頭不應該會疼的啊，他……現在也沒有觸發死亡回溯，按理來說應當是死之前才會有這樣的感覺才對，為什麼當方辰坐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頭會這麼疼？

“按理說你是實習員工，我應當問你一些問題。我看了孔美娜，你們副部長的報告，你最近的表現都還不錯，考慮……喂，你有在聽嗎？”方辰像是注意到了陳弗這邊的異樣，問他。陳弗确實沒在聽方辰說什麼，他此時腦内一陣混亂，就像有一隻大手在撕扯他的神經一般，他緊咬着下嘴唇想保持清醒，但卻無濟于事，陳弗隻感覺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的頭皮裡冒出來，流下來。

而與此同時腦内似乎有什麼帶着噪點的畫面一幀一幀地閃過，人頭攢動，但他看不清任何人的臉，最後全部歸于黑暗——

“對不……起……方總，我現在……頭很痛，恐怕……暫時不能……呃嗯……”陳弗感覺這份疼痛當真是與瀕死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到底為什麼？腦海中閃過的又究竟是什麼？陳弗此時也不管自己處在哪裡，會不會失态，便用手狠狠錘自己的頭，想讓裡面的神經平穩一些。

奈何方辰看到陳弗這樣突然像發了瘋一樣錘頭咬嘴，緊閉雙眼，他站起身走向陳弗，而後握住了他錘頭的雙手手腕，俯身向前吻住了他。

說來也奇怪，陳弗在被方辰按住吻的時候居然愣了一下，腦内混亂的神經似乎得到了片刻的安定，那些痛覺也漸漸的褪去，恢複神智的眼睛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方辰那張俊臉放大了無數倍。

方辰擡起頭來直直地看着陳弗，他的表情除了沾染上些許紅暈外基本上還是玩世不恭的笑容：“頭不疼了嗎？那現在可以頭腦清明的回答我的問題了吧？陳弗，你不好奇下午在洗手間裡跑出去的是誰嗎？”

陳弗本來剛頭痛完，此時有些虛弱，剛剛還被搞得缺氧，喘息都是有氣無力的，方辰終于問出他本應該作為老闆問實習生的第一個問題，但陳弗卻根本不想回答。

他現在想的是怎麼趕緊從這個變态手裡脫身。

然而下一秒更為驚悚的事情發生了，方辰居然直接把他的一條腿擡高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開始解他格子襯衫的扣子。

陳弗這下是真的慌了，他沒想到方辰居然是要來真的。

“老闆問你問題你就要回答啊，陳弗。”

“我……咳咳，不好奇……因為我知道是……程子離，對吧？”陳弗有氣無力地緩緩說道。

方辰沒想到陳弗會知道：“你應該沒看到他的臉才對，不過無所謂。那麼第二個問題，你猜接下來我要對你做什麼呢？”

陳弗隻能在心裡白了他一眼。

“看來你知道啊。好，第三個問題，上次你和那個死面癱一起跑了，我可是還記得。”

終于……還是上回那件事嗎？陳弗閉上了眼睛，腦海裡想着怎麼有辦法能擺脫掉方辰。

“我之後調查了你認識的人，有幾個我都很感興趣，來說一說你和他們是什麼關系吧。”方辰低沉又悅耳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又是他最愛的靠近别人耳朵邊說話。

“那我就開始問了，柯德。”他聲音輕快的問着，手上的動作也并未停下。

陳弗真的很想回怼一句憑啥你問我就要答啊，還有私自調查員工的關系網，奈何方辰像是故意的一樣，陳弗不回答，他就用手作亂。

“柯德，就是，我敬重……的院長……”

“下一個，彭沃。”

“我，我隻和他見過兩面……他是警察……吧……”

“最後一個……衛暮。”

“他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朋友……好難受……”

“好了，問題答完了，你别忘了你欠我一個要求呢。”方辰說着，掀開了陳弗的襯衫。

突然大片皮膚暴露在空氣裡，陳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上次死面癱攪局，我也不說什麼了，你乖乖讓我睡一次，從此我們兩個兩清不好嗎，我以後也不會糾纏你，如果你想要我一筆錢我也會給你，不是很劃算嗎？”方辰說着，手指劃過陳弗的上半身，他發現陳弗的左側鎖骨下面有顆小痣，便輕輕地咬了上去。

陳弗緩了這麼一會，總算覺得力氣漸漸回來了，他趁着方辰手上力道松動的片刻，不由分說地把方辰的腦袋推到一邊，又用另一隻腳把他踹開了。方辰一下子重心不穩，倒在了地毯上。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又不是出來賣的——要是陳弗不是這個公司的員工他可能就直接罵出口了，像上次停車場那時一樣，但現在不一樣，方辰現在是他老闆了，他是這裡的員工，還是實習生，他現在需要這份工作。

而且他一直都很不理解方辰到底為什麼如此執着于“陪他睡一晚”這樣的要求，他到底是想要什麼。或許，他其實什麼都不想要？隻是要完成自己的約定？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陳弗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緩緩站起身來，很好，頭沒有再疼了，而方辰則是在一旁，略帶不解以及好事被攪的惱怒，看着他這邊。

“方總，我知道您現在應該很生氣，我可以讓你做，但是請你聽我把話說完。”陳弗直接反客為主，看着地上的方辰。

方辰揉了下胸膛被踹的地方，陳弗下的勁很重，但方辰與以往那插科打诨的神态不同，他隻是面無表情地揉着，與陳弗對視，像是看看他要說些什麼。

“方總您是為了什麼這麼執着與我做這種事情呢，我自認為我十分普通，并非有什麼是能讓您看上的，您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像是對此事有着什麼執念一樣。”陳弗也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他不想被上，但還想保住工作，他要說服方辰。要說服一個人就要揣測他的心理。

說實在的陳弗對方辰這人恐怕沒有一丁點了解，他隻能從寥寥數次從的遇見中推測方辰究竟要幹什麼了。

“而且您和不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情，真的會舒服嗎，還是說，您隻是在尋求某種刺激罷了？”

方辰像是突然被戳中了什麼一般，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變化。

“沒有人會自讨苦吃，那麼不是為從中尋求單純的快//感的您究竟想要什麼呢？為什麼一定要拿這種事情做要求？我想了想，其實您根本不是要和我做，而是想完成您自己為自己定下的交易規則吧？我其實非常感謝您，方總，您幾乎沒有任何缺點，所行所做我真的很替福利院的大家感謝您，但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您一定要我以這種方式來進行補償，可能是您覺得我付不起您所想的其他任何等價報酬，對吧？”

“您想的對，我确實付不起，但是身體同樣也是我不想非自願情況下交付出去的東西。您今晚可以強上了我，我知道您十分有勢力，連警察都奈何不了您，但如果您真的對我這樣做了，我一定會傾盡我自己的所能報複你的。”

哪怕嘗試百回千回他也會做到，陳弗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但如果您可以放過我，我非但會盡全力報答于您，努力工作，甚至可能某一天真的喜歡上您，到那時候就是我對您死纏爛打不做不休的時候了。當然，到那時方總您還看不看得上我，就是您的意願了。”

“現在，您來選吧。”

陳弗沒有逃走，沒有動，隻是定定的看着方辰，他也同樣沒有表情，等待他的回答。

方辰動了動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陳弗突然又添了一句話：“方總，我本不應該說我自己的想法的。但是我希望您慎重考慮，我不希望因為您的選擇讓我平靜的人生被攪混，我還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不想把未來都耗在如何絞盡腦汁的報複您上面。”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陳弗是面無表情，然而其實陳弗的内心卻是在想：會不會有點中二過頭了，這能不能吓住方辰啊？說真的他就一普通人想啥方法報複一個公司總裁啊，他身邊還那麼多保镖……

良久，方辰開口：“……果然……算了。我姑且接受你的說法，不強迫你了。”

“您能想通就好，謝謝您。”陳弗真誠感謝到。内心：他居然吃這套？被自己唬住了？萬歲！

“我可以不強求你和我做，但是你要答應我其他的要求。”方辰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随意的緊接着說到。

……啊？還來啊。陳弗實在是受不了了，幹脆不行他還是辭職吧，大不了回老家那邊找工作吧，雖然有點對不起天才大人的幫助但是他一定會理解的。

“來當我的秘書，這個要求你總能接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