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福利院餐廳。
“那個,沒有位置了,你們不介意我和你們拼一下座吧?”一個男人端着餐盤走了過來。
陳弗一擡頭,發現是市福利院的南翔,連忙說到:“沒事,請坐請坐。”四人桌正好少個人嘛。
南翔也沒客氣,就坐到了衛暮對面,尹文旁邊。
陳弗看他入好座,然後繼續盯着盤子裡的宮保雞丁與黃瓜炒蛋,生怕衛暮再開口說些什麼。
“哎你們怎麼不吃啊?說起來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你們倆呢。”南翔開口問向對面沒在吃飯的陳弗和衛暮。
“啊我們今天就是來參觀一下福利院的,你沒見過我們正常……”陳弗緩緩開口道,接下來還是看着飯菜在發呆。
衛暮感覺還在置脾氣,陳弗也是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但是這家夥真的一直臭着臉到現在了。
緊接着尹文在陳弗面前揮了揮手。
“啊,我在吃呢,我沒發呆。宋叔做的真好吃啊……”說着陳弗夾起一片黃瓜就往嘴裡送,隻不過手微微偏移了下,直接把黃瓜片戳下巴上去了。
“小弗你沒事吧?”尹文說着遞了張紙巾。
“沒事沒事。謝謝哈。”陳弗連忙接了過來。
“哼,笨蛋。”衛暮在一旁冷哼。
哎,看來以後不能讓衛暮和尹文同桌吃飯啊,陳弗把臉上的黃瓜片隔着紙巾拿了下來,這倆人哦不,是衛暮單方面,他在搞毛啊。
吃飯的時候總容易讓人想起别的事情。
剛才他和尹文拽着衛暮進了樓裡,正好馬上到午飯時間了,衛暮這小子卻停了下來。
陳弗還納悶,怎麼了,從剛才衛暮就一直黑着一張臉,誰惹他了還是怎麼,還是鬧什麼别扭呢?就聽到衛暮問:“剛才昏迷的那孩子怎麼回事?”
陳弗不解:“啊?什麼怎麼回事?不是你說的她暈血,有什麼血液恐懼症嗎?”
“弗你就在那裝傻,我問的是這個嗎?我是問她為什麼管你叫媽啊?還有管他叫……”衛暮說着把頭轉了過去直盯着尹文看,感覺像是要把尹文看出一個洞來。
陳弗對此很尴尬,尹文笑笑不說話。
但是人家都問了,怎麼都得解釋一下嘛,不過話說這事也沒啥好隐瞞的吧?他是有正當理由的!想到此陳弗看了一眼尹文,發現他沒什麼意見,就決定和衛暮說了:
“那啥,天才大人啊不衛暮哈,就是那個你那麼聰明,知道小可這孩子有精神障礙嘛。她是因為小時候她親眼看到了她媽砍死她爸的場景,所以留下了心理陰影,還因為她爸媽總是在食堂吵架打架,所以就很巧合的把那天在廚房幹活的尹文和我當成她爸媽而已啦,簡而言之就是這可憐的孩子有精神疾病,我和尹文就是順着哄着她而已,you understand?”
陳弗覺得自己講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他甚至都給自己講難過了,一想到小可的事情都覺得惋惜,本來一個能無憂無慮成長的小女孩,卻遇上了家暴這樣糟糕的事情,還親眼目睹了兇案現場,落下了精神失常和暈血的毛病,真的是……
陳弗見衛暮聽了自己有理有據的緣由,沒胡攪蠻纏,臉色看起來也改善了些。說起來那會是不是孩子們吵架的時候他們倆一起過來的?那時候好像衛暮的表情就有點糟糕。
“不是,就算這樣你就默認給那孩子當媽了?”衛暮顯然還沒太從那坎裡過來,有些挫敗地問到。
“哎我也沒辦法啊,還不止呢,後來這福利院孩子們都傳開了,時不時就會管我叫媽,不過被我及時制止了,除了小可是真暫時改不了。但其實她發病還是有些奇怪的,好像隻見到我會叫小弗哥哥,見到尹文和我同時出現才叫爸媽,真挺怪的。”
其實陳弗把自己的猜想全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沒想好,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但是小可的不少行為确實很怪異,他也不知道這話會不會讓衛暮更嫌棄什麼的。
“……果然人腦與神經元的可能性無窮無盡嗎。”衛暮一反常态沒有怼他,反而思索到。
陳弗一聽這家夥的話,是又想到自己的研究了吧……說起來陳弗也是學生物,雖然是生物材料,但也接觸了很多專業知識了,怎麼就不像衛暮這樣呢……算了,普通人和天才比不了比不了。
不過衛暮能想明白就好了,說到底他一個大男人老是被别人叫媽不可能不介意的,他也不是女的,主要是确實事出有因,小可太可憐了,隻希望那孩子以後能快點走出陰影才好。
“哎,說起來你剛才和尹文是一起過來的吧,有沒有聊些什麼啊?”陳弗尋思着轉移一下話題好了,卻沒成想偶然說出的這句話讓衛暮的臉更黑了,甚至比剛才小可叫爸媽更黑。
不會吧,陳弗内心暗自想,自己是精準踩雷小能手嗎?
“啊,那啥咱們還是快去吃飯吧……”說着陳弗就想要先溜為上,卻聽到尹文開口了:“也沒什麼,我剛才和你的這位小同學打了個賭,賭你更喜歡我們倆的誰?”順便還伸出大拇指指了一下衛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