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季哲言讓溫遙情坐在了後面,溫遙情總算可以抓住季哲言腰間的衣服,沒那麼害怕。
機車飛馳,她們來到了一家地下酒館旁。
機車盡數停在酒館旁邊,季哲言甩着車鑰匙帶着她們就進了這家酒館。
酒館裝修的風格很街頭,沒什麼人,像是正在收拾準備營業。
季哲言坐在一個椅子上,喝了杯水,白狗抓着舒月站在他面前。
“我算算啊,工資一個月3000,給你算提成吧,假如你能賣得出酒,就按酒水價格的百分之五給你提成。你沒這方面的資源,一個月都不知道能不能有500提成。也不長,大概一年零三個月你就能還清吧。”季哲言撐着下颌,看着舒月。
“好。”舒月像是很累,一句話也不想再多說。
溫遙情心裡閃過一句話——“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她不知道這人為什麼非帶着她,卻也不敢多說,隻安靜地站在旁邊。
季哲言看向溫遙情,指尖點了點臉側,“王情是吧?舒月你今天為什麼出賣她?”
溫遙情有些緊張,舒月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戳破她的假名,“怎麼算出賣,她自己沒跑掉。”
“我現在發現一句話說得真他媽對。”季哲言放下了手,靠在牆壁上,看着這兩人,“你讨厭你的父母,但是你真的會慢慢變成她們的樣子。”
“就像舒月你,讨厭你媽,卻跟你媽一樣,出賣信任自己的人。或者按你的說法,是她自己沒跑掉,那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你頭也不回地丢下她,沒想過她落在我手裡會怎麼樣?”
舒月灰敗的臉上終于重新有了情緒,激動地反駁:“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跟我媽一樣!”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季哲言哼笑,看着溫遙情,“怎麼樣,你要不要來兼職一下?”
溫遙情無語,正要委婉地拒絕,就看見剛才去外面抽煙的白狗急匆匆地跑進來,“哥,外面有人鬧場子!”
季哲言驚詫,像是許久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站起身來,大步往酒館門外而去,“誰?”
“不知道,說來找人的。”白狗粗曠的嗓音最後響在酒館裡,酒館門就被用力關上。
溫遙情和舒月略帶疑惑地對視一眼,然後舒月别扭地挪開了目光。
“去看看吧。”溫遙情輕聲說了句,就往酒館門走去。
舒月腳下一動,猶豫了一秒,跟上了溫遙情。
兩人還沒打開酒館門,就聽見外頭的争吵聲。
說是争吵,不如說是白狗十分明顯的聲音單方面地在叫罵着:
“媽的,一個人也敢來找麻煩啊?知不知道惹的是誰?”
“季哥的名号不知道?那也不會找到這地方來吧?明知道還敢一個人來,這不是挑釁?”
溫遙情打開酒館門時,就聽見一個與這群咋咋呼呼、罵罵咧咧的人截然不同的聲音:“我找一個女生。”
溫遙情在聽見這個聲音時,心髒像是被人緊捏了一下,急急地向那個人看去。
舒月的手撐住她打開的門,也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越過這些嘈雜的人群,聞璟的目光幾乎一瞬間就攫住了那個單薄的人影,他第一想法就是想看她有沒有受什麼傷,正當他要繞過季哲言向溫遙情走去時,卻被季哲言狠狠地推了一把。
溫遙情忙向他走了過去,一旁的護工可以讓溫遙情大緻猜到聞璟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可是剛才白狗說得對,聞璟他一個人,怎麼敢來這裡找事。
不能讓聞璟因為她而惹麻煩。
“你找死啊?”季哲言罵道。
聞璟的忽視明顯讓他感覺到挑釁,怒火值蹭蹭上漲,又狠狠推了聞璟一下,“把這裡當什麼地方啊?”
跟在後頭的護工上前去扶住聞璟,看向季哲言:“你這小孩,别動手動腳啊,真要打起來,可是要進局子的!到時候又賠錢,又要被關,鬧得難看!”
“别逼逼!”季哲言吼了護工一句,護工被他兇得吓了一跳,無奈又不情願地别開眼。
“我不是來找事的,我隻是來…”聞璟淡眼看着季哲言,頓了頓,“接她回家。”
接她回家。
這四個字足以讓擔驚受怕了一天的溫遙情眼睛一熱。
“接誰?舒月還是王情啊?”季哲言反頭往酒館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溫遙情和舒月已經出來,目光停了停。
聞璟聽見季哲言的稱呼,一瞬間就能明白這并非口誤,該是溫遙情故意隐瞞了自己的名字,所以臉上并沒顯露出什麼,隻說,“嗯…接…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