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璟回過頭來，看見羅又，羅又離得遠遠的，又想走近些跟他說話，似乎又怕别人看見，所以有些進退兩難，宋清晗走到了羅又邊上的時候，羅又才有了些勇氣，上前來幾步，“你給我發的消息我收到了。”

讓他做人證的事。

隻是，同不同意用微信回複不就好了嗎？何苦在這裡進退兩難。

聞璟站在原地看他。

“我們不知道，你是否能确保一定能把林萬年關起來，蹲局子。如果不能的話，我們這些出來作證的人……”

聞璟毫不猶豫，“我确定。”

“說實話，如果沒有你，我們萬萬不敢惹林萬年。”羅又歎了口氣，“我本來想當面跟你說清楚，拒絕你的請求，并且說明原因的。但是看着你，好像又說不出來了。”

宋清晗看了一眼羅又，抿着唇不說話。

“隻是，有我們兩個人作證，真的足夠嗎？”羅又又問。

這确實是個問題。

聞璟還能想到一個更好的人證——方也執。有方也執出面，林萬年就又多了條罪狀。隻是，聞璟去問方也執的話，不知道方也執會不會同意？

就算為了他自己，也應該是願意作證的吧。

至于屆時方也執會不會污蔑聞璟，聞璟倒無所謂了。

“你們還可以拉上一個人。”聞璟說。

“誰？”羅又問。

聞璟：“方也執。”

“是那個上次跟你在監控室裡鬧矛盾的人？為什麼是他？”羅又并不知道方也執被林萬年欺負過的事，“哦也是，你們都喜歡那個溫遙情，溫遙情出了這樣的事，他是應該會出來作證的。”

聞璟沒說話，羅又又說，“隻是我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你知道他是哪個班的嗎？我覺得不如這樣，我直接去找溫遙情，讓溫遙情勸方也執吧，畢竟他們應該互相更了解。”

“嗯。”聞璟并不反對。

羅又看了看四周，“那我們先走了，下次聯系。”

聞璟忽然說，“謝謝。”

羅又神情滞了滞，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我和清晗一直很糾結這個事，畢竟說句自私的，林萬年并沒有欺負到我們身上來。昨天晚上我還因為在糾結要不要作證這個事，一下課吃了飯就和宋清晗去喝了一個晚上的酒，連書都沒有放回宿舍。回來剛好要到早自習的時間，我們去教室放書的時候看見你了，你好像在教室裡坐了一個晚上，一直在學習，在書本上塗塗寫寫，特别認真，都沒有注意到我們路過你的教室。我那一瞬間覺得，你這樣努力的人，怎麼會如傳言一般呢。”

“...你誤會了，我那并不是在努力。”聞璟不知道做什麼樣的回應，索性解釋了一句。

“那是？”羅又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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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聞璟分開以後，宋清晗才問羅又，“我們都快畢業了，就要面臨考研，真的要摻和這檔子事嗎？”

羅又其實也并不堅定，“再說吧，既然答應讓溫遙情勸勸方也執的事，就先把這件事幹了。不過，你見過失憶的人沒有，我還是第一次見，原來真的會因為頭部受傷而導緻失憶的。”

宋清晗訝然，“真的？你說溫遙情？”

“是呀。”

到了下午下課，羅又和宋清晗一起來到了溫遙情所在的病房外，剛一走過轉角，就看見方也執恰好進入病房。

“方也執也在，那太好了。”羅又對宋清晗笑了笑，上前去敲了敲病房的門。

許知意正在病房裡面，看見來人，認出了羅又，疑惑道，“你們來做什麼？”

方也執把他們讓了進來，羅又不能指望宋清晗在此時出聲說明來意，隻能自己咬了咬牙，直截了當，“是這樣的，林萬年的事不是報了案嗎？我們想請方也執當個人證。”

方也執遲疑，“人證？哦，當然可以。”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沒有别的什麼事了，”羅又看向溫遙情，“那我們就先走了。”

溫遙情客套，“要不要喝點水？”

羅又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捧着的筆記上，上面字迹工整，幹淨整潔，一字一行都可見其用心，不由地在心裡感慨一句，聞璟這樣的人，溫柔起來也是怪讓人感動的。

溫遙情見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筆記看，笑了一下，“這是方也執給我的。”

“方也執給你的？”羅又訝然，難道是自己想錯了？“昨晚看聞璟寫了一晚上這個東西，還以為是聞璟的那一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