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不能夠确定的隻有他的方位,以及究極是何人所為,使得五條悟落入到了異界的範疇。
是的。
異世界。
不同于七海建人這樣隻跨越了時間的方位所在,如果将每個世界比作一個個沙盒遊戲裡的小方格,那這個世界就存在着無數的不同的空間。
同一空間内,狐澤能夠感受到七海建人的存在。但是如果空間的平衡被人打破,有人打通了連接這兩個沙盒的通道,從他們所在的這一個沙盒去到了另一個沙盒,那狐澤就無法感知到對方的所存。
因此,含有五條悟咒力的木刀是她能夠劃開空間抵達對方身邊的必要道具。
而想要尋找到的,留有五條悟咒力的其他咒具,則是狐澤能夠帶着五條悟回到他們所在此世的必要條件。
二者缺一不可。
七海建人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他隻能将自己所知的情況娓娓道來。
“先前我發現了那隻穿山甲妖失蹤的事情,事實上我猜想……那隻穿山甲妖恐怕已經兇多吉少。”
“因為我看到了兇手的存在。”
“那是一隻咒靈,他擁有能夠将人類或是妖怪改造成咒靈的能力——不光隻是外表這些浮于表面的事物,非要說的話我認為是類似于‘存在’這樣抽象的概念。”
“人類這一個存在,被改為了咒靈這一個存在。”
“所以你追了上去?”狐澤像是有所預料般開口問道。
而七海建人也的确點了點頭:“我追上了他,但是我的術式無法對他造成有效的傷害。好在他似乎也隻是一個才剛誕生不久的咒靈,所以在戰鬥經驗方面上他還弱于我許多。”
“雖然是這麼說,但我也不能夠有失誤的餘地,而他也同樣在與我的戰鬥中不停地增長着戰鬥的經驗。”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碰到了這個有靈力的女孩。”七海建人口中說的女孩指的是日暮戈薇。
她身上不光是有靈力,還有能夠克制那隻縫合臉咒靈的強大物品。
四魂之玉。
“那個縫合臉的咒靈本來想要把日暮同學當成是威脅我的人質,但是他卻被日暮同學身上……應該是叫做四魂之玉的一個物品所傷。”
“隻不過很遺憾,四魂之玉并沒有保全我和日暮同學的安全。”
“在傷到縫合臉咒靈的同時,四魂之玉的存在吸引到了日暮神社下鎮壓的一隻蜈蚣精的妖怪,我們被那隻蜈蚣精帶到了井中,再一睜眼就是現在這個狀況了。”
當然,根據七海建人事後了解到蜈蚣精也并非是日暮神社下鎮壓的妖怪。
單純隻是因為四魂之玉撼動了日暮神社枯井下的封印,使得時空産生了錯亂,所以他們才被由四魂之玉氣息吸引而來的蜈蚣精帶到了四百年前的戰國。
但這也都是後話了,現在的七海建人還無法了解那麼多複雜的狀況。
“也就是說縫合臉咒靈是導緻你們出事的元兇,但你們穿越枯井來到了四百年前的戰國并不是由他所為?”
狐澤一直是站在七海建人身邊的。
她沒有因為七海建人受傷而就蹲下去遷就七海建人的視線。
除了剛才為七海建人使用反轉術式的那刻以外,狐澤一直站在七海健人身邊一米遠的距離之外。
盡管面上的表現與先前并無不同,但也就隻是通過這樣的一個細節,七海建人無端感覺到了與妖怪拉開的距離。
起碼……就他所知的,妖怪并不是一個知道需要保持社交距離的禮貌妖怪。
心頭的這份怪異還未來得及思考,狐澤就轉身朝向了日暮戈薇的方位。
“把你身上的四魂之玉交給我,這樣我就帶你回到你想回到的現代,如何?”
妖怪的思維很簡單,四魂之玉所擁有的特殊性,能夠讓它作為錨點使狐澤穿越異世再回到此事。
不如說比起擁有五條悟咒力的物件,這個名為四魂之玉的物品是更加好用的道具。
隻是打開一條通道并非難事,問題在于如何保持通道的穩定。
被破壞了平衡性的空間的力量可不像是鄉間小路的溪流,那更像是狂風雨下喧嚣的海水,狂暴地想要将一切吞噬。
即便是狐澤,在這樣空間的通道中也要耗費全部的力量來維持她周身空間的穩定。這樣才能夠在不被撕碎的前提下通向另一個世界所在的沙盒。
動用全部的咒力,就意味着她沒有多餘的咒力能夠在起點以及終點設下錨點。
就像無限循環的公交列車,如果找不到起點和終點,狐澤就會迷失在時空的通道之中。
在這樣的通道中,唯有對于狐澤來說十分重要的事物才能夠作為她方向的錨點。
但倘若是像四魂之玉這種本就帶有穿破時空之力的道具,也不嘗失為一個界定錨點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