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溯源。
如果能夠找到含有五條悟咒力的器具,的确就能增加找到五條悟本人的可能。
雖然是這麼說,但伊地知高潔的表情也依舊算不得輕松。
站在人類的立場上,失去五條悟對他們而言意味着什麼自是不言而喻:“九尾小姐,我記得您在五條先生消失的地方發現了一把帶有五條先生咒力的木刀才對。”
“那把刀不能用來作為輔助追蹤的道具嗎?”
狐澤沒有回答是與否的問題。
“你隻要告訴我有沒有就足夠了,至于其他的,還不在你能考慮的範疇之中。”
“有還是沒有,你隻要回答這個就夠了。”
伊地知高潔額上滲出了些汗水,他沒有去擦,面對妖怪時他的精神太過緊繃,不一會就将脊背幾乎全部打濕。
答案是有的。
“五條先生在七海先生執行之前的任務時給過他一個聯絡用的咒具,本意是為了以防萬一,但如果我想七海先生沒有用過那個咒具的話,上面應該還留有五條先生的咒力。”
然而問題的關鍵不在于七海建人有沒有用過。
問題的關鍵在于現在沒有人知道七海建人的下落。
伊地知高潔不會在已知七海建人失蹤的情況下無緣無故地說出這樣一份情報。
狐澤擡了擡眼皮,日常散漫的視線在這一刻無端顯出了十成的銳利:“這麼說你們已經有了七海海的線索?”
即便狐澤并沒有刻意針對伊地知高潔的意思,然而大妖的壓迫感本就不弱于六眼神子。
在這樣一份不自覺外洩出的咒力中,伊地知高潔擦了擦額間滑下的冷汗:“抱歉,九尾小姐,事實上我們得到的線索也很有限。”
“在與奴良組取得聯系後,我們已經東京境内所有能查到的監控錄像。七海先生在失蹤前去過東京的下水道,那裡也的确還留有七海先生戰鬥過的痕迹。”
“但在那之後,七海先生行蹤就再一次消失,我們唯一能夠确認的隻有一個,七海先生真正的失蹤地位于日暮神社。”
“不光是七海先生,日暮神社家的女兒也已經失蹤多日,算算時間,應該是和伏黑同學他們在查的吉野家附近的失蹤案同步發生。”
“我們不确定這些事之間是否彼此關鍵。但我想如果要弄清楚七海先生的失蹤線索,日暮神社會是個關鍵的節點。”
消失案接連不斷地發生,伊地知高潔不得不做出一些細思極恐的揣測。
這個世界上強大的人就已經夠多了,如果在這些強大的人以外還有更厲害的……像是神明一樣的存在,伊地知高潔實在不知道像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應該要怎樣生存。
妖怪的做法伊地知高潔無法插手,他能做的就隻有盡量将情報整合,并将這些情報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日暮神社的結界不能夠阻隔像是狐澤這樣的大妖。
而在她來之前,就已經有其他人等在了這裡。
奴良組的二代目,奴良鯉伴。這裡的結界攔不住他,但他還是化為了半妖的人形,進入到了結界的正中。
那裡有一處封印已經受損,源源的魔氣從枯井的下方不斷傳出。
狐澤并未去搭理這個他曾經的弟子,然而卻像是感受不到妖怪的冷漠一般,奴良鯉伴主動率先朝前打了聲招呼。
“師父,好久不見。”
“我應該已經說過我不是你的師父了。”妖怪的心情本就不好,在看到奴良鯉伴的同時更是變得更加惡劣。
這多年以來奴良鯉伴老實本分從未主動再次踏足妖怪的生活,這樣突然冒出其實并非他的本性。
不過卻也有想借此機會再與狐澤取得聯系的意思。
“老師。”這一次奴良鯉伴換了一個沒那麼帶有親昵意味的詞語,這一次狐澤沒有反駁,奴良鯉伴才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老師,吉野家的事我已經聽說了,目前爸爸已經去到了那邊負責保護他們二人。”
“冰帝那邊的事我也安排了首無他們暫做處理,老師也不需要為了那邊的工作而感到擔心。”
“是嗎?那我應該謝謝你。”
這樣一份話語被狐澤用十分平淡地語氣脫出,雖然沒有多麼真摯的表達情感,但也的确不能夠算是失了禮數。
可就是這樣一份陌生人的疏離,才讓奴良鯉伴更加難以接受,奴良鯉伴苦笑一聲,道:“這座神社的枯井下有一處封印。”
“哦?怎麼說。”狐澤從井口看向下方,那裡什麼都沒有。
幹涸發硬的地面,以及燈光也照不亮的黑暗的更深處,這就是這口枯井中所有的全部。
如果有封印的話,那麼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才被人察覺?
奴良鯉伴的話很好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根據我調查到的内容,封印是近期才有所松動的,裡面封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但我想七海先生和日暮戈薇會掉落下這口井……應該不會是他們憑借自身意願的所為。”
也就是有什麼東西從井裡面冒了出來,并把他們兩個給抓了過去。
至于這兩人的生死嘛——目前就沒有人能夠确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