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向我支付分手費。”瑪蒙平淡無奇地說。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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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灼燒一般的饑餓感重新喚醒。
Reborn不愧為我的守護天使,或者惡魔。起初我在睡夢中聽到了門外壓低聲音的争執,幾發利落的槍響後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剛覺醒的火焰提高了我的心率和體溫,連帶着代謝一起飙升,這就是我感到恨不得能生吃一麻袋土豆的原因。
頭痛和胃痛的夾擊中,我環顧了一圈室内裝修,上個世紀的古董家具裡散落着幾件風格高雅的和風擺件。
彭格列十代目的套房。
對我來說确實像回老家一樣親切。
我下了床,直直走向卧室另一側的辦公桌。在左側倒數第二個抽屜,我剛搭上扶手,一個女人的聲音平靜道:
“你在幹什麼,盜取文件?”
她的足尖懸浮在半空,離地大約30厘米,從頭到腳包裹在一席暗紋鬥篷裡,紫色的碎發從兜帽溢出。
“偷巧克力,”我茫然地說,“你要來一塊嗎?”
瑪蒙:“……”
我在裝飾有葡萄藤浮雕的抽屜底部,找到了兩枚彈匣,一小支威士忌酒辦,一封綱吉筆迹的道歉手書,上面是緻小偷和刺客的公開信,大意是對不起,公章被放在某匿名的世界第一殺手那裡保管,他澤田綱吉其實隻是一個傀儡,不好意思讓您跑空了。
我&瑪蒙:“……”
“我為什麼要偷彭格列的公章,”我餓得胃很難受了,膝蓋支撐不住體重,跌坐在地毯上,“公章是巧克力做的嗎,最起碼是胡蘿蔔?”
我充滿希望地問。
瑪蒙:“……”
即便在我的原世界,我和這位幻術師也不太熟,她伸出一小束剔透的霧焰将抽屜關上,僞造成鎖從來沒有被我撬開的假象,不耐煩地說:
“你撅嘴的表情簡直和貝爾一模一樣,我受夠這麼多年來給不成熟的搭檔當保姆了。我不是你的男人,不會吃你那套。”
我:“……”
低血糖讓我連還嘴的力氣都沒有,我把頭靠在桌子邊緣,喃喃地對空氣中的神明祈禱:“有沒有誰能給我一塊小餅幹,我願意用她的名字命名我的長女。”
剛好省得我自己想。
比起童話故事裡為了一點兒蠅頭小利舍棄孩子的父母,僅僅割讓了命名權,我自認十分厚道。
紫發的魔女伸出更多的霧焰絲帶,像深海怪物一樣,探進了剩餘的抽屜和儲物櫃,最終真的翻找出一包焦糖風味杏仁餅幹。
“我不要你的孩子,”她傲慢地說,“幫我一個忙,把reborn從你孩子的教父名單,或者生父名單上删掉。我早就看那個混蛋不爽了。”
我看她的眼神帶着崇拜:“你們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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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向我支付分手費。”瑪蒙冷不丁地說。
就這樣,我把一口盒裝牛奶和餅幹屑的混合物噴在波斯地毯上,剩餘的部分嗆進了氣管。我不得不自己艱難地順氣,因為我知道貪财的瓦利亞幻術師不會給我做海姆立克急救。
她頂多會割開我的氣管,而且不免費。
瑪蒙嫌惡地遞了一個眼神過來:“好在你不是我的效忠對象。”
突然之間,我升起一股怒氣沖天的惡感,既濃稠又黑暗:“Xanxus可以我不可以?!就因為他是個男人?”
“首先,你這話說得很奇怪,”瑪蒙把她的披風一角從我的掌心抽走,“沒記錯的話,主動斬斷守護者紐帶,害我們都受傷的那個人反正不是我。”
我短暫地怒了一下,也就恢複了平易近人:“你要多少。”
“十二塊金條,這是一個人的價錢。貝爾的那份也給我,我幫你轉交。”
我把手伸進睡袍,想以此自證是個口袋裡連一塊硬币都沒有的窮光蛋。手指探到一張棱角分明的紙質物,我還以為是十代目忘在口袋裡的支票呢,實則掏出來是一張對折的留言條: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我:“………”
談什麼,手铐的顔色嗎?還是軟禁我的鄉村别墅牆紙?
他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出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以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