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鲸朝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個角落殘存着四五米高的地基,殘損的匾額上依稀隻能看見“醫”字。
是醫院,醫療忍者都在戰場上,裡面還會有幸存者嗎?
一角鲸打起精神,兩人對視一眼,邁開步子往東邊找去。
越靠近,聲音越清晰,一角鲸條件反射想要交代古田——他們隊伍中最好的感知忍者,一轉頭,忍者冰冷的護額擦過他的耳朵,古田……不在了啊。
愣神的空擋,同伴迅速确定了廢墟下幸存者的位置,招呼着一角鲸退後,一招土遁下去,原地出現一大一小兩個女孩。
大的那個……
小的那個櫻色短發,綠色眼睛,看着兩人的目光亮極了。
“我抱你出來,你要乖乖的,别亂動。”同伴努力溫和溝通,趁一角鲸不注意,一把搶過他背後的屍體,抱起陷入昏迷的大人,交代:“大人情況不好,我先帶她找醫療忍者,你帶着孩子去避難所,一角鲸你……”
沒等一角鲸答應,軟軟熱熱的肉團子就塞進了他懷裡,孩子手臂大小,細細軟軟的呼吸掃在他的手指上,是活的小孩。
古田會喜歡這小家夥的,一角鲸看着小孩亮閃閃的眼睛不自覺地想,那家夥最喜歡女兒了,他們曾許諾要做兒女親家的。
“一定……一定要把你救出去。”一角鲸一把将孩子塞進懷中,心中重新出現信念,腳下不停,趕往與同伴相反的方向。
前後腳的功夫,尾獸玉原地炸開,激起的氣浪将殘損的醫院化為礫粉。
查克拉不多了,樹枝密密疊疊更是加大了消耗,巨大的紅影怪物在空中張牙舞爪,一角鲸頭一回覺得到避難所的這段路這般漫長。
春野櫻被草草地裹了襁褓,努力轉動腦袋想要獲得更多的信息,無果。
她被一角鲸抱在懷裡,柔軟的粉色小被子耷拉下一角,剛剛好遮蓋住幼兒不大的視野,還不太靈敏的鼻子隻能聞到空氣中細細簌簌的塵土味道,帶着一股陌生又熟悉的鐵鏽味。
春野櫻晃了晃鼻子,放松用力包紮的手腕,秀氣地打了一個小噴嚏。
忍者趕路往往極度隐蔽,當防禦者察覺它存在的時候,往往已經近在眼前,但顯然尾獸不在這一行列。
一角鲸看着面前陡然現形的幽紅色半透明尾獸,眉頭緊鎖。
隻見鐵鍊拴住九尾四肢,忍者從不同方向發力,短短幾分鐘,迅速限制住九尾動作。
“誰在那裡?迅速離開!”其中一人向着一角鲸所在的方位揚聲喝道,手中動作不停,發動水遁,攔住九尾去路。
一角鲸的到來讓戰場中央的波風水門心頭一沉,
空中,紅色巨獸一挪步,倒塌的木制房屋如同脆弱的紙糊的一般沖着兩人撞來,一角鲸向左一跳,護住胸前襁褓在地上翻滾,躲閃不及間被屋上橫梁砸個正着,一聲悶哼,春野櫻頭前的“蓋頭”錯出一點小小的窗口。
一滴,兩滴,紅色的血液還帶着人體的溫度,落在春野櫻帶着胎脂的手上,燙的她一激靈。
視線中,男人滿臉刮傷,綠色馬甲,額前小鐵片上畫着蝸牛一樣的簡筆畫。
火光,怪獸,不知名的綠衣男人,春野櫻的腦中靈光一閃,可是眼前混亂的場景眼看着沒有留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
嬰兒的視線還不能很好聚焦,春野櫻竭力收繳發散的思緒,清澈的瞳孔映襯着男人身後越來越近的怪物,想要出聲,卻隻能發出吱吱呀呀的單音——
怪物!紅色的怪物!
——他降臨在了這裡!
仿佛一道巨大的火牆,暴戾的光暈下散發着恐怖的氣息。
我恨,單詞還沒學到這裡!
春野櫻安詳地閉上了眼睛,紅色的狐狸巨獸,綠色馬甲的救護人員,蝸牛一樣的抹額,一路上堪稱恐怖襲擊的戰損環境,房屋都塌成這樣還沒有人民子弟兵的身影。
真相隻有一個,時間轉換了空間,玄學玩弄了科學。知道世界人口爆炸,中國新生兒率降低,可好歹中國魂歸中國服務區,這倒好,卡巴一下給我弄哪兒來了?
真他媽MMP,情緒激動之下,春野櫻不自覺地驅動體内的光點。
還沒出生的時候,為了儲存更多的亮晶晶,春野櫻按照人體經脈圖盡可能地吸收,成果斐然。
先是血液逐漸變成了和光點一樣的存在,後來是内髒,肌肉,皮膚......最後春野櫻整個都變成了一個光點。
夜色朦胧,在沒有人注意的襁褓之下,白胖的嬰兒散發着不易察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