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珊珊午後起床,戴上一個草環戒指,一個精靈戒指,欣賞了一會兒,走到花草繁盛的後院裡拔了一些葦草,這是她做手工要用到的原材料。
回到屋裡就聽到信件投遞口那裡傳來一陣動靜,褚珊珊以為是來串門的小人,走過去一看卻發現是一個包裹,上面夾着一封信。
包裹打開來裡面是一些果脯蜜餞,還有必不可少的腌梅子。
腌漬水果是楊柳送的,信則是俞慧琴寫的,經過幾次轉運送到了她這裡。
喂肩膀上的小人吃了一點腌梅子,褚珊珊打開信,眉頭一松。
幾個月前俞慧琴再次有了身孕,不久前給她生下一個弟弟。
大齡産子,褚珊珊一直很擔心,這封信就是報平安的。
也不枉之前阿巴塔看完信連夜鼓搗制作藥物給自己的丈母娘寄去,看着照片裡白胖的俞慧琴和同樣白胖的弟弟,褚珊珊松了一口氣。
見信裡誇贊那些藥特别好用,高興的阿巴塔又制作了幾罐産後保養的藥。
另一邊收到幾大罐原汁原味草藥的俞慧琴心情則有些複雜,心想珊珊的這個丈夫該不會是什麼部落裡的野人吧……
從沒有收到褚珊珊發來的生活照的俞慧琴決心見見這個女婿。
半年後,俞慧琴抱着兒子,漂洋過海來到了厄裡姆。
事先沒打一聲招呼,她直接站到了褚珊珊門口。
兩年的時間裡,褚珊珊用自己賣工藝品的積蓄開了一家手工藝品店,店名就叫“森林之家”。
俞慧琴望着櫥窗裡那些惟妙惟肖的微縮玩具,不由得有些驕傲——我閨女。
等她抱着孩子推開挂着風鈴的綠漆門走進去,就見女兒正坐在背對着自己的窗戶下對着放大鏡編東西。
她的手一擰,一把小小的提琴逐漸在手中成型,正在忙着上弦的時候突然聽到風鈴聲。
她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歡迎光臨”,回頭就見俞慧琴抱着個娃娃在門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屋裡除了微縮玩具,還有很多手工藝品,桌子上還擺着一個碩大的玩偶屋。
俞慧琴看了兩眼覺得有些眼熟,問褚珊珊這是之前家裡帶過去的那個嗎。
褚珊珊說不是,這個是自己新做的。
之前的那個作為複活阿巴塔的謝禮,讓藍發小人它們把房子搬走了,褚珊珊還多造了幾個小房間方便他們起居。
小人相當高興,搬着房子載歌載舞消失在馬路對面的樹叢裡,而周圍路過的人都像是沒看見一樣。
二人拉了一會兒家常,俞慧琴像是不經意般提起:“你家那口子呢?怎麼沒見他在家?”
褚珊珊猶豫一下,推脫說丈夫去進貨了。
俞慧琴:“……”
幾次催褚珊珊給她寄點女婿的照片來,褚珊珊都是不應,此刻見女兒一副心裡有鬼的樣子,俞慧琴眼睛一眯。
然而褚珊珊面色紅潤有光澤,雖然天天做手工,但手部肌膚依舊細膩嫩滑,再加上無名指上那個精細閃亮的寶石戒指,一看就價值連城。
一個人過得好不好,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女婿沒有虧待女兒,也就夠了,其他的丈母娘也不好管太寬,反而有礙夫妻情分。
雖說如此,但俞慧琴還是有點擔心女婿萬一是個醜八怪,影響到自己的外孫怎麼辦。
她又問起二人這幾年沒個孩子的事,褚珊珊表示是自己不想生。
俞慧琴:“……”打探了半天屁也沒打探到。
她轉頭望着這滿屋子的微縮玩具,好幾個都成套地擺在一起,看起來就像等着使用一樣。
俞慧琴有點好笑地打量着這富有童心的布置,一眨眼卻看見幾隻老鼠圍在一處竈台邊。
……不、不是老鼠……
好像是幾個小人?……
揉了揉眼睛,那幾個小東西就又消失了。
這時候兒子又醒了,睜開眼睛哭起來。
俞慧琴一陣頭大,這孩子跟珊珊小時候一樣,哭起來沒完沒了。
然而這次男嬰卻很快止住了哭泣,眼神望住一點,小胖手在空氣中舞動起來。
嬰兒“咯咯”地笑,俞慧琴一陣發毛,擡頭卻見褚珊珊也望着那個地方笑起來。
緊接着眼角餘光又瞄到一個藍頭發的小人騎着小車飄過,還伴随着銀鈴一般的笑聲。
俞慧琴:“……”
接二連三的幻視令俞慧琴不禁揉了揉額頭。
她覺得是自己長途跋涉,精神頭不太好了,就跟褚珊珊說自己要去歇會兒。
為了方便之後來看女兒,俞慧琴在鎮上購置了一處房産,她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自己,一擡頭卻見一個金發碧眼的小人坐在女兒的肩膀上。
走出去又回頭,就見二人水靈靈當着她的面親上了,褚珊珊還撅個嘴。
……一定是我老眼昏花了……
擦了擦汗,俞慧琴回到别墅,讓保姆抱走廷術喂奶。
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她撥通電話,問褚珊珊女婿長什麼樣啊?
“照片不給我發一個,人也不給我見,樣子描述一下總可以吧!……”
褚珊珊隻好說阿巴塔是金色的頭發,碧綠的眼睛,偉岸的身軀……嗯,後面是阿巴塔逼她加的。
說完她自己都心虛了,而見過女婿真身的俞慧琴:“……”
第二天俞慧琴又來了,指甲縫裡還捏了一個小小小小的保險套。
拍在褚珊珊手上,俞慧琴表示這是給女婿用的,氣哼哼地又走了。
褚珊珊:“……”
俞慧琴驚訝過後也明白了,為什麼褚珊珊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