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聲沈一。
一身衣的影衛首領翻身落下,跪在沈眠面前等待指示。
沈眠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雪豹的肉墊:“你叫幾個人去盯着張尚書那個大兒子,盯仔細點。”
沈一行了一禮,領命退下了。
沈眠盯着他的背影,開始思索一個他想了好久的問題。
他這影衛首領,不會是個啞巴吧?
好像原劇情裡,這人就一句台詞都沒有啊!
沈眠暫時将懷疑壓在心底,打算哪天試探一下。
*
過了兩天,沈眠再次準備出宮。
錢公公剛要開口,沈眠立刻打算施法:“錢用,這次你留在宮裡吧。”
“朕帶着木樨就夠了。”
錢公公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能行!
沈眠繼續道:“放心吧,有影衛在,不會出什麼事的。”
錢公公勸了又勸,最後還是沒能勸動沈眠。
錢用:他要裂開了。
沈眠不去看錢公公一臉天塌了的表情,開始交代木樨等下的行動。
錢公公還是不放心:“這,陛下,影衛畢竟是在暗處,您近前隻有木樨一人,恐怕不太妥當啊!”
太不妥當了,陛下就算不帶他,也得再帶三十個侍衛跟着吧?
沈眠無奈:“你看看誰平日出個門,身後跟着那麼多人的。”
他現在的人設是逐漸沉迷賭坊的肥羊,身後再跟着一串侍衛,看上去不像是找樂子的,倒像是砸場子的了。
錢公公懷疑陛下就是想借機出宮玩兒。
他咬了咬牙:“這,那您還是叫上陸大人一起吧!”
這衛國公世子自幼便跟着衛國公習武,之後又常年呆在邊關,萬一要是有什麼不對,陸昭跟着陛下,護駕也及時不是?
這個建議倒是可以考慮。
今日休沐的陸璋被傳進宮的時候,就發現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太監總管,态度似乎變了些。
“陸愛卿今日同朕出宮一趟。”
換好了衣服的沈眠往荷包裡猛塞銀子,有點不好意思:“休沐明日補給你。”
他是合格的老闆
絕對不會變成自己以前最讨厭的樣子!
陸璋微微一愣,正準備說點什麼,就見沈眠朝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陸愛卿,在朕這邊,少說客氣話。”
陸璋從善如流地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笑了笑:“是,陛下。”
之前夢裡的時候,陸璋身上全是冷意,像是衛國公府門口的石獅子變得,但現在他稍微笑一下,俊美中的那點邪魅就露出來了些。
看上去更好看了。
沈眠忍不住多欣賞了兩秒。
當年要是陸璋和他是同事,他可以晚三天再罵領導。
*
張廉最近找了個消遣的好去處,好玩兒的東西多,彈琴的樂師也漂亮。
還有前幾天來的那個,不知道哪家的小少爺,實在人傻錢多,賭技還差得要命。
小少爺玩骰子壓什麼,張廉就反着壓,十次裡面有八次能赢。
他身邊那個姑娘玩牌倒是厲害,張廉和她玩了幾把,幾乎沒怎麼赢過。
不過今天,他的運氣似乎格外好。
沈眠看着張廉來回數着從木樨手裡赢來的籌碼的樣子,嘴角勾了勾。
“主子?
木樨不太明白,主子明明想要這人輸光家底,怎麼還讓他赢了這麼多。
“沒事。”
沈眠毫不在乎。
最後都會吐出來的,不着急。
他低聲指導木樨:“你和他玩,先讓他赢,赢得缽滿盆滿,然後再叫他輸幾把。”
“等看他差不多輸上頭了,再叫他赢一點。”
“每次你看他馬上就要輸得什麼都沒有了,就叫他赢把大的。”
木樨點頭稱是。
而沈眠則繼續在賭場轉悠。
趴在他肩膀上的黑色煤球終于忍不住了:【宿主,要是他赢夠了錢,以後不玩了怎麼辦】
沈眠冷冷地哼了一聲:“赢夠了?
“怎麼可能,賭徒永遠沒有“夠了”這個概念。”
“你等着吧,就算他這次輸光了,隻要之後有一次翻盤,他就會沉迷這種刺激的感覺,還覺得自己運勢驚人,永遠的都能翻身。”
“之後就算他輸光了手裡的東西,也會想方設法回去搞到錢的。”
比如,從家裡偷點東西去賣。
木樨之前同他說,影衛看過,張尚書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平日的消費也完全看不出來貪污的痕迹。
既然如此,就讓這位張三,幫他們把贓物帶出來好了。
09看着他的笑,覺得背後涼絲絲的。
【宿主你好像很了解這種人的樣子?】
不會吧,宿主不會有前科吧?
“當然了解了。”
沈眠自然地點頭承認:“你要是有當了十幾年賭狗的家人,你也會很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