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家裡搜出來的東西,光是銀子便有幾億兩,其他的房産田地、古玩字畫、金銀珠寶更是數不勝數。
負責抄家的官員都目瞪口呆。
還有,這人竟然還敢讓皇陵背鍋?
就那個陵寝,修到原身變生魚片也沒修好不說,還是個豆腐渣工程!
再說了,他現在重回十八歲,十八啊,沒人覺得修墳早了點嗎?
沈眠默默捏緊了拳頭。
拳頭硬了。
張尚書還在下面滔滔不絕,并不知道他這咬死不想給錢的樣子,像極了沈眠公司那個次次拖他報銷的财務。
沈眠深吸了一口氣,端起茶盞抿了口茶。
茶杯被放下的時候,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聲音不大,不過下面衆人瞬間都閉上了嘴。
張尚書眼睛滴溜溜一轉,飛速擡頭看了眼上首的沈眠,見皇帝的臉色已經隐隐有些發黑,心裡有點得意。
哼,也就衛國公這沒腦子的還看不出來陛下忌憚他們一家了。
辦慶功宴就算是給他們臉了,竟然還朝陛下要糧草,在陛下高興的時候掃陛下的興,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沒有眼色的人!
沈眠語氣淡淡的:“戶部拿不出錢了?
陸璋打量了下皇帝的臉色,右手緩緩捏緊了腰間的玉佩。
皇帝現在……似乎很生氣。
他飛速思索,等下若是新帝發火,他們衛國公府要如何應對。
沈眠掃視一周:“既然如此,那張尚書今日回去之後,便寫個折子,給朕詳細說說,這戶部的銀子都用到哪裡去了。”
張尚書臉色的苦澀終于變得真實了。
沈眠朝他笑了下,張尚書看着皇帝明媚的笑容,莫名覺得後脊有點涼飕飕的。
“對了。”
沈眠繼續道:“記得寫清楚些,要不然,朕該誤會銀子是被張尚書貪去了。”
陸璋捏着玉佩的手一頓。
張尚書額角緩緩滑下了一滴冷汗。
他臉色發白,喃喃道:“陛下明鑒啊,臣絕對沒有——”
沈眠打斷了他的話:“還有,朕的陵寝不急,不出意外的話,朕應該還能活好一陣子。”
張尚書這回腿一軟,直接跪下了。
他顫巍巍地不知道說什麼,沈眠卻擺了擺手:“好了。”
“高興的日子,就别擱這兒跪着了,回去吧。”
張尚書這才冷汗涔涔地磕了個頭,退回座位上去了。
方才幫忙說話的大臣察覺到氣氛不對,也紛紛垂頭裝死。
沈眠又看向了衛國公:“糧草的事,朕這幾日會好好考慮的。”
衛國公聞言,隻得暫時退了回去。
樂師們立刻再次奏樂。
沈眠看着樂舞,一想到慶功宴之後就要上班,就覺得頭疼。
陸璋敏銳地察覺到,皇帝心情似乎更差了些。
他一時不知道這怒氣是針對說戶部沒銀子了的張尚書,還是他要糧草的父親。
就在陸璋思考的時候,沈眠朝他看了過去。
他的眼神釘在了陸璋身上。
沈眠記得原本的劇情裡,主角攻每次回憶他兄長的時候,可是大段大段的贊美。
精通兵法熟讀詩書,文武雙全才思敏捷。
最重要的是——
十分忠心!
沈眠這次的打量太過明顯,不止陸璋,不少大臣、甚至衛國公都察覺到了他的視線。
就在所有人揣摩着皇帝心思的時候,沈眠開口了:
“早就聽聞衛國公世子一表人才,可惜之前一直跟着衛國公守在邊關,不曾得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陸璋正欲起身回話,就聽見皇帝繼續道:“剛好,朕身邊正缺這樣的人。”
“世子明日開始,便進宮伴駕吧。”
沈眠話音剛落,整個大殿瞬間落針可聞。
拿着酒杯的衛國公手一抖,一杯佳釀瞬間撒了滿身。
本來一臉菜色的張尚書擡頭,眼神中閃過得意的精光。
而被沈眠點名的陸璋,臉上不但沒有沈眠想象中受到重用的喜悅,反而——
等等,主角攻他哥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沈眠垂頭沉思,結果正對上了系統屏幕上閃爍的【生命值-3】。
?
皇帝陛下眉頭一皺,覺得似乎哪裡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