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又不是給期刊投稿!用得着這麼久嗎。
在某次單人行程的路上,阮唐終于憋不住了。
“周哥,我給高層信箱投稿怎麼石沉大海呢。”
“你小子還真是天真,上面的人哪有心思看那些。”周哥有些訝異。
“那我要怎麼反映問題呢!”阮唐義憤填膺、痛心疾首。雖然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阮唐當年還因為食堂太難吃給校長信箱投過稿(雖然第二天就被約談了)。看來他還是沒學會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
“喂,你小子可别亂來啊,出事了我還有你們隊長都要被喊過去挨批,你還要寫檢讨。”
“不是,我就是想提議給我們加點課!”
“哦。這種事你和甯天寒說就行。”
甯天寒,聲樂進階課的老師,平時總是扳着一張臉。但阮唐擁有能讓所有老師都喜歡上他的能力,所以社交毫無壓力。說幹就幹,下周的聲樂進階課上阮唐特意提前來了十五分鐘,就為了把甯天寒堵在路上。
“甯姐。我有個提議。您先聽我說。”阮唐的語速好像機關槍,“現在會唱會跳的愛豆太多,而我們Lg唱跳雙廢,不說遠的,和醒目少年比起來我們會被秒。但是我們可以另辟蹊徑,迎合當今時代的需求,成為有文化的高素質愛豆。”
“哦?”
“對啊,有文化的愛豆,會讀書寫字的愛豆,懂得科學文化知識的愛豆,這樣才能起到榜樣帶頭作用。您想想,有多少小孩子也會追星啊,如果我們能鼓勵他們好好學習該多好。”阮唐激情四射地闡釋着自己的宏偉目标。他看見甯姐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下了然。
甯天寒顯然十分贊同阮唐的說法:“現在有的明星字都不認識,更别提歌詞的典故了,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我這就和冷生香說。”
搞定了甯姐,一切都變得如此順利。公司很快就開了文化課,内容就是高中程度的語數外政史地物化生,甚至還有實驗課。不過這并不是強制上的,因此每次來的人也不多。
不過,Lg的五個人每次都是整整齊齊地來。
這些課程的内容對于阮唐來說可謂手拿把掐,公司也覺得他聰明,還把他送去了某熱門的知識問答大賽。雖然阮唐在生活常識上惜敗,止步第三輪,但他所展現出的文學素養和科學知識都顯然超乎常人。他脫口而出“一嗅二視三動眼,四滑五叉六外展,七面八聽九舌咽,迷走副神舌下全。?”的片段甚至在抖音小火了一陣。
因為我蠻喜歡神經生物學。面對觀衆震撼的目光時,阮唐輕飄飄地說。
歐耶,裝了個大的。阮唐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往台下走。下一秒,他的軀幹和四肢就在中樞神經的控制下不受控制地分道揚镳……摔了個大馬趴。
好吧,看來他自己的神經還需要調教。不過這一幕實在是很好笑,被放在公司滾動大屏上足足展示了半個月,也讓他喜提最大黑稱“神經哥”。
之後,迎合當今社會所關注的重點問題,冷生香和公司合計拿文化課炒作了一番,九漏魚明星成為了網上的熱議話題。在這風口浪尖上,積極參加文化課的Lg自然變成了輿論中心,那段時間b站上突然冒出很多他們五個人的鬼畜。
但是再怎麼說,幾個人還是吸到了一波粉。這屬實是意外之喜,公司把Lg的回歸計劃提前了兩個月,還把公司裡其他歌手的原創歌曲安排給了他們。
阮唐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在大街上被人認出來的場景,他有些暈暈乎乎飄飄蕩蕩。正如他所說,娛樂圈不缺長的好看的也不不缺能歌善舞的,但是非常缺有文化懂知識的。所以,他會被人們喜歡也是情理之中。
但人氣越高阮唐就越坐立難安,總覺得距離暴露岌岌可危。就比如某個晚上,刁琳帆說出差帶了禮物要送他,所以阮唐就毫無防備地踩着拖鞋戴着帽子下樓了。
在濃稠的夜色裡,一些都顯得撲朔迷離。
“嗨你好啊。”
向他酷酷地打招呼的女子分外眼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闵若岚。
阮唐心如死灰地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看見的人确實是自己的親師妹。
糊弄刁琳帆還好,畢竟就見過一面。但闵若岚可是自己的親師妹,也算是朝夕相處了好幾年,況且她非常敏銳,阮唐還真沒有自信能瞞過她。該說幸好是晚上而且他還戴了帽子嗎?
“嚯。”闵若岚繞着阮唐走了兩圈,“還真是怪像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刁琳帆附和道:“岚岚是那位師兄的親師妹呢。不過阮甯先生好像确實不認識師兄,我們也就是随口說說,您要是介意的話記得跟我們說。”
“沒事沒事!這說明我和你們師兄有緣嘛哈哈哈哈。”阮唐撓撓腦袋,想着趕緊換個話題搪塞一下:“話說這裡不是員工宿舍嗎,怎麼……”
“哦師兄忘記告訴你了,我來ER實習啦。”闵若岚活力四射地比了個大拇指。
怎麼還是叫師兄啊!每叫一聲師兄阮唐就覺得自己被抽了一鞭子,臉蛋火辣辣後背又涼飕飕。
而且,怎麼你也來ER了啊!這不就意味着以後很有可能在公司的各個角落遇見嗎。阮唐欲哭無淚地展開最後的控訴:“那個,能不叫我師兄了嗎,聽起來有點奇怪。”
“好的,那叫二師兄可以不?”
“不行!”
見阮唐有些急了,刁琳帆迅速把準備好的禮物塞進他懷裡。雖然阮唐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什麼,但刁琳帆卻覺得這份禮物非常非常合适他。
一小袋苎丹,這是邊疆地區采集的稀有草藥,其中含有的次級代謝物質苎丹甯相當珍貴。
不出所料,阮唐兩眼一亮,方才的埋怨煙消雲散。
見刁琳帆貌似還有什麼事要說的樣子,闵若岚知趣地離開了。臨走前,她還豪爽地拍拍阮唐的肩膀要約他一起去非洲做科考,可謂是秉持着莞莞類卿的意思把他當成了親愛師兄的替身。
“二師兄。”雖然已經在心裡吐槽了一萬遍,但刁琳帆還是這麼喊他,阮唐也随他去了。
阮唐和刁琳帆貼到一起:“你說吧。”
“聽說你們團有人……出了點戀愛方面的绯聞。”刁琳帆擠眉弄眼道,“你知道嗎?”
“啊?”
等等,還在準備新歌就這樣?他們可是難得到了回歸的關鍵時期啊。不過,其實更有可能是一直有人在談戀愛,隻是他們現在小有人氣所以被曝光了而已。
而且,作為隊友怎麼着也算是相處一陣子,他居然完全沒有發現有人在偷偷談戀愛。
“多的我也不能說,不過你小心點,别被拉出去替罪。”刁琳帆說。
“啊?為什麼要拉我出去。”阮唐又暈了,“話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沒在談戀愛呢。”
“直覺。因為像二師兄這種看起來一心隻有工作的人,是不會想談戀愛的。所以誰最不可能談戀愛才最有可能被曝出來啊!”
“……”
“不過二師兄,你看起來可真不像完全沒接觸過生物這行的人哦。”刁琳帆挑挑眉,似乎在套阮唐的話。
經曆了剛剛的震撼,阮唐有自信在自己親媽面前都能面不改色地繼續假扮弟弟,他理直氣壯地說:“不瞞你說,我中學時生物成績可好了,還當過競賽生呢!所以那些實驗操作啥的對我來說都是小case。”
這個解釋應該勉強能讓刁琳帆信服吧。果然,刁琳帆輕輕歎了口氣,眉頭舒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隻能說真是太屈才了,可惜可惜啊。”
“沒什麼可惜的。”阮唐眯起眼睛,好像又回到那個殘陽如血的傍晚,那時的闵若岚也是這麼說的,“對我來說做什麼都一樣,我相信我什麼都能做好。你不如祝我們新歌大賣。”
刁琳帆撲哧一笑:“好好好,祝你星途閃耀大紅大紫!”
“好嘞,借您吉言。”
但阮唐不知道的是,他被規劃好的命運早已變得不可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