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此人你不會不認識吧。”
“私扣糧食秘密囤積在郊外此舉,出于你的指示,對此你還有什麼話說。”李長思坐着椅子上,無視孟茂才毒蛇般的眼神。
“吳句,你!”孟茂才猛的一下子站起來,用手恨恨地指着躺在地上的吳句。
地上的吳句說不出話,隻能一邊搖着頭支吾着一邊往孟茂才腳下蛄蛹。
“不,不可能……是你!是你謊騙我!”孟茂才抽筋一般刷的轉頭看向李長思,雙手拳頭緊握。
隻見李長思雙手托腮,眉眼彎彎,甚是無辜:“我又沒說是吳句招的,孟大人着什麼急啊。”
“我隻是想說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不過孟大人剛剛的反應倒像是證實了什麼。”李長思不停補刀。
“不是,大人,此事……此事下官也是有苦衷啊,求大人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孟茂才眼中含淚,緩慢地跪地磕頭。
孟茂才見證據确鑿,剛剛的反應也已經不小心出賣了自己,此事已無法否認,索性轉變了說法,賣起了苦肉計。
堂外的百姓可不吃這套,長時間的饑餓和糧食緊缺的慌亂足以讓他們暴起,頓時炸開了鍋般,一聲聲怒罵讨伐着孟茂才。
群情激憤的百姓不斷往前拱,攔在外面的三班衙役漸漸力不從心,隻能牽着手圍起人牆,極力阻擋着人群。
“原來是這個狗官幹的!”
“還我們糧食!還我家人的命來!”
“殺了他!殺了他!求大人殺了他!”
堂外來自百姓的怒吼聲引來了更多的百姓,一傳十,十傳百,圍在縣衙的百姓越來越多。
不知道人群中是誰扔出了第一個臭雞蛋,越來越多的垃圾扔進法堂,有各種垃圾、爛菜葉子,甚至還有石頭。
眼看場面就要控制不住,在案台上的郭台陷入了兩難,目光投向了李長思。
李長思也接收到了他求助的信号,悄悄給他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郭台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拿起驚堂木用力拍下。
“肅靜!”知府牌衙舉着兩塊“肅靜”大字的木闆走出堂外。
“由于本案案情複雜,涉案人員乃是當朝官員,本官更要查明事實,禀報朝廷和都察院後,還大家一個真相!”
“從今日起,荥陽縣由都清府知府郭台,也就是本官接管,直至下任清官接任。請諸位相信本官,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
郭台信誓旦旦道,随即走下高台,來到法堂前的百姓面前,深深地作揖。
“今日本是萬燈盛節,出此重案乃是我都清府治下不嚴,本官愧對荥陽百姓,但還請各位百姓暫時安心度過佳節,靜候佳音!”
堂外的百姓們見狀終于才漸漸平息下來,但臉上仍是憤憤不平,你看我我看你。
最後還是一個相對魁梧的男子站出來:“既然郭大人作此擔保,我們大家夥就先相信您,隻求大人速速查明真相,還有補給城中糧食!”
“這是自然。本官會禀明朝廷,把原是大家的糧食還給大家。”郭台算是拍着心口保證道。
“來人!把孟茂才及縣衙涉案的人員全部押進大牢,聽候審問。”郭台轉過身,手一揚。
知府三班動作迅速,手下毫不留情,用力把孟茂才一幹人扣起來往大牢處壓。
經過李長思身邊時,孟茂才怎麼也不肯走,死死盯着李長思,咬牙切齒:“你究竟是什麼人。”
李長思聽聲音都覺得他快要把牙齒咬碎了,不禁惡寒了一下,搓了一下手臂。
禦影見狀還以為她有什麼不适,想親自隔開孟茂才的眼神。
李長思心裡一暖,扯了一下禦影的袖子,搖搖頭示意沒事。
“我是什麼人,你還不配知道。孟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如此作惡多端,自由天來收。”李長思不欲與他多說,多給一個眼神都嫌惡心,手一揮,押着他的衙役便用力踹了他一腳,強迫他前行。
見外面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郭台安排好一切,才走到李長思面前,欲言又止:“額……這位姑……姑娘,可否進一步說話?”
微微俯身做了個請的動作,方向是縣衙内院。
還在場的衙役和零星的幾個百姓側目,紛紛猜測李長思的身份。
李長思幹脆的站起身,朝郭台指的方向閑庭信步走去,禦影和陸陸跟上。
步入縣衙内院,孟茂才雖不住此處,但偶爾在此小憩,仍有人打理院子,還不算太過蕭瑟。
待幾人都在屋内坐下,女婢奉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