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兄先結賬吧。”李長思也懶得和他計較,朝着搖着禦影的衣袖示意結賬。
“诶,盛惠五十兩白銀。”掌櫃眉開眼笑,小胡子也一動一動的。
一聽這價格,李長思算是明白了,這哪是要叫他們結賬,這簡直是要打劫他們。
倒也不着急着走了,李長思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甚至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掌櫃的,我倒要看看你這酒樓喝的水吃的飯是不是有金子啊,才三日不到你便要收我五十兩銀子。”李長思搖晃着茶水杯,以一個豪放的坐姿面對着掌櫃。
“這……荥陽近來物價暴漲,我們這小本生意,也是無可奈何啊。”掌櫃的賣起慘來。
“哼,普通百姓一日工錢平均約莫二百文錢,一個月也僅僅掙六兩銀子。你這一開口便是五十兩,你倒也真敢。”
“别說我沒有打聽過,你這嶽揚酒樓,平均消費頂了天每日也就五兩銀子。怎麼,您掌櫃的您這酒樓還分人收費不成?”
見李長思不是好捏的柿子,隻一味撥弄着佩劍上的挂飾,掌櫃的瞬間換了個嘴臉:“怎麼個意思,客官這是想賴賬不成?”
掌櫃的手一揚,還在附近吃飯的賓客全都轉過頭來,盯着李長思他們。
李長思瞬間明白了,鴻門宴現場啊簡直是。
無意間略過遠處藏時李長思偶然發現在隐秘的角落裡,有一主一仆兩個男人,坐着的男人正搖着扇子看熱鬧。
收回眼光,按下禦影準備拔劍的手,李長思倒是要看看這掌櫃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要如此針對他們兩個。
“你想怎麼樣。”李長思面色不改。
“怎麼樣,既然給不起,那就報官府,自有青天大老爺來定奪。”掌櫃的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摸着小胡子,頗為得意。
“來人啊,去報官,就說有人在嶽揚酒樓吃霸王餐。”隻見掌櫃指了一個小二,小二得令後甩了甩肩上的毛巾,匆匆跑出門去。
官府?一聽這兩個字李長思反應過來了。感情是在這等着她,有這麼多人卻不動手非要報官,看來這嶽揚酒樓也是孟茂才的走狗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李長思又聽到那熟悉的哨聲。
“是何人在此撒野?”一道張揚又傲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還有衙役整齊跑步過來的聲音。
李長思沒有回頭也能知道衙役想必已經把整個嶽揚酒樓圍起來了,掌櫃的一聽這個聲音立刻點頭哈腰的跑過去引路。
“典史大人,您可算來了。”
“我這小本生意不容易,可等着知縣老爺作主啊。”掌櫃的連連作揖,簡直要聲淚俱下。
李長思心中好笑。
“丁大人是吧。我在此住了三天,您可知掌櫃的欲收我多少銀子?”李長思吊兒郎當,面對這衆多衙役絲毫不懼。
“本官不知這價格有何不妥,本官隻知道有人報官,跟我們回縣衙吧。”丁祚的頭昂的高高的,全然把李長思的話當成廢話。
李長思也不意外,畢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掌櫃的不過是個幌子,想必是這丁祚得了孟茂才的授意,要把他們兩個人帶回縣衙。
看來李長思的今早的預感倒是成真了,不必到孟府了,這縣衙是不得不去了。
“怎麼還不走?難不成要本官的人架着你走嗎?”丁祚話音剛落,便有兩名手持鐵尺的衙役向着李長思走過來。
禦影見狀劍将欲出鞘,擋在李長思面前。
丁祚一見武器,面色一凜:“還想違抗?”
李長思慢慢悠悠地踱步到禦影身邊,靠着他拔劍的手臂,朝着丁祚打了個哈欠:“非也,丁大人,我們也要報官。”
“什麼意思?”丁祚不明所以,眼中滿是戒備。
“意思就是,官府見,我們自己會走,少拿我們當犯人。”李長思眼神鋒利,拍了拍禦影擡腳就往門外走去。
丁祚仿佛被掃了面子般在李長思身後怒吼:“大膽!你們把本官放在哪裡?”
“來人啊,把我給他們拿下!”丁祚暴跳如雷。
身後的衙役拿着鐵尺就想沖上來。
“師兄,給他們點教訓就行了哦,别等下丁大人還要以襲擊衙役罪問罪咱們。”李長思懶洋洋地說道,還伸了個懶腰。
頃刻間原本還威風凜凜的衙役們全都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哀嚎,禦影也回到了李長思的身後,看得出來禦影已經留手了。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丁祚指着他們的手微微顫抖,不敢上前。
“不是說了嗎?我們是雲龍山莊弟子啊。”李長思回頭,無辜地眨了幾下眼睛。
“孟大人恐怕等急了,師兄我們走吧。”牽起禦影的手就走,不理會身後丁祚見了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