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去看看主子的午飯備好沒有。”禦影聞言微不可見的手足無措,強裝鎮定地奪門而出。
沒有正面回答啊,李長思勾起嘴角。
不過直至今日,李長思才仿佛覺得離禦影又更近了一些。
絮絮叨叨半晌,本來短短的晨會被開成了長會,李長思的心情大起又大落,終究還是在禦影這裡回升起來。
眼看就要到晌午,駱烯還不見人影。
禦影都把午膳端上來了,還是沒有見人。
李長思雙手托腮成在桌子上,百無聊賴般:“禦影,你說他不會又不來了吧……要不然還是你走一趟去把人抓來吧,也不知道昨晚交代他的事怎麼樣了。”
禦影正要往外走,便聽到一陣敲門的聲音。
來人正是駱烯。
李長思趕緊招呼禦影和他坐下,随即朝駱烯伸出手:“花燈做得怎麼樣啦。”
駱烯還是情緒不高,從懷裡掏出一隻精緻的小型花燈挂件,放到李長思的手中。
“姐姐,你們真的要去孟府嗎?現在改變主意還來的及的。”駱烯還是在擔心他們倆。
把挂件拿在手中把玩,李長思細細端詳着,果然在花燈右下角有駱家獨有的印記。
自駱家出事以來,估計沒人敢仿造,想必一眼就能讓心中有鬼的人認出來。李長思對這個效果十分滿意。
駱烯唠叨得李長思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好了,吃飯。本……我心裡有數,你再啰嗦不吃飯我又要不高興了啊。”
李長思一時得意差點把自稱說漏嘴,眼見駱烯投來疑惑的眼神,趕緊轉移話題:“你爹情況如何了。”
駱烯馬上跟着她的話題轉了舵,提起駱父,駱烯總是對李長思兩人充滿了感激之情的。
“我爹好多了,姐姐請來的郎中對症下藥,哥哥送來的肉粥我爹也吃得下了。現在他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駱烯眼中全是欣喜,連飯都多吃了幾口。
“那樣就好。”李長思點點頭,有做好事的滿足感。
午膳後,李長思歇息片刻後便要啟程前往孟家。
駱烯還在酒樓不願離去,雙手緊緊繳着:“我……我在此等你們消息。”
知道他是緊張不安,但是李長思還是把他攆走了:“你回去照顧你爹,等我們做什麼,有消息自然會去通知你。”
“從現在起,你也不要到酒樓來了,飯菜我會遣人送到指定的地方,你按時去取便是。”
若是今日駱家的花燈能夠被順利發現,孟家必定會調查李長思兩人,首先還是要把沒有自保能力的駱烯先摘出去。
駱烯像是意識到什麼,眼淚上湧眼眶,伸手扯住禦影的衣袖:“不然我還是不要報仇了。”
李長思氣笑了,給了駱烯一個暴栗:“能不能有點出息,我們才沒有那麼弱。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說罷便搶過禦影的衣袖,拉着禦影走了。
———
此刻站在孟府的大門前,李長思望着這氣派非凡的府宅,啧啧稱奇。
兩座巨大的石獅子看守着府門,雕梁畫棟的兩根石柱頂起奢華的門檐,朱漆大門上懸挂着黑木金漆的兩個大字:孟府。
門口的護衛也異常精神警覺,看到李長思和禦影兩人在府外停留,當即出來詢問情況。
“兩位是什麼人,來孟府有何事。”護衛毫不掩飾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李長思兩人。
“我們乃是雲龍山莊弟子,昨日受孟夫人相邀,前來給孟湘小姐當伴讀,護衛大哥可否前去通傳一聲?”李長思語氣溫和,知書達禮的形象悄然而立。
“伴讀?我們小姐何時也能讓阿貓阿狗當伴讀了。”護衛口氣不佳,仿佛覺得李長思是騙子。
沒想到這孟府的小小護衛也這般狗眼看人低,李長思何時受過這鳥氣,極力忍住爆發的情緒,攔住要突襲的禦影。
“護衛大哥這是何意?是與不是前去通傳一聲便可知,何人不知這孟府乃事知縣大人的府邸,給再大的膽子我等也不敢欺瞞,若是耽誤了夫人相邀的時間你有多少性命擔待得起?”李長思不怒自威。
護衛沒想到李長思竟不是軟柿子,多瞅了兩眼便指使另一個護衛進去通傳。
不一會,進去的護衛便匆匆跑出來附在攔着他們的護衛耳邊說了幾句,随即兩人一改之前的态度,神色恭敬地對着李長思兩人彎腰:“兩位,夫人有請。”
李長思輕哼一聲,把馬繩交給其中一人,從容優雅地踏進孟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