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長思一行人并沒有選擇在酒樓内用早膳,李長思倒是想體驗一下不同于西陵國京城的市井氣息。
正在小路邊攤上吃着早膳,李長思觀察着來往的行人,并沒有發現什麼。
“師兄和師妹,可有看出什麼異常?”李長思對這些普通的行人倒不是很敏銳,但是有兩個得力助手。
“除了這荥陽縣的百姓們都愛囤東西以外,暫未有其他發現。”
“陸陸這邊亦是沒有發現。”
一大一小正在安靜的吃着抄手。
難道真是風平浪靜的和平盛世?
正當李長思以為能平平安安度過今天的時候。
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遠遠望去是一家米油鋪子,像是有人在争吵。李長思剛好吃完,決定去看一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越發聲勢浩大的吵架聲引來了許多圍觀的百姓。
李長思在禦影的保護下勉強擠進了前排打算看一下熱鬧。
兩人的吵架聲逐漸清晰。
“憑什麼不給人買!明明就還有貨,憑什麼不給買!”五大三粗的男人吼得脖子通紅,青筋暴起,看起來真是氣急了。
隻見米油鋪子掌櫃不作回應,招呼着夥計慢慢悠悠地給面前的幾桶米和油插上已售完的牌子,把存放在外間的米和油一袋袋一桶桶地搬進裡屋。
“對不住了各位,本店今日米油已售完,明日請早。”作了個揖便退到屋裡頭去了。
圍觀的群衆也騷動起來,紛紛指指點點。
“這不是還有嗎?怎麼又收起來了。”穿着蓑衣的青年男人指着裡面正在般的物資。
“誰知道啊,也許是有人全都買了不給我們這些老百姓買了吧。”一旁草藥店店掌櫃雙手抱臂,嘲諷道。
“诶,你們聽說了沒,城東那家米油店也是這樣,才開市沒多久就也說售完閉店了。”
“我剛從城西過來也是一樣的狀況。”
“這不會是他們聯合起來把整個縣的米和油都藏起來了吧。”
越來越多的人圍觀,衆人七嘴八舌地,試圖湊出一個真相。
“怎麼回事啊這是,買什麼都越來越難,該不會再也買不到米和油了吧。”一婦人語氣急切地說道。
“不會吧,那我們吃什麼啊?本來近來米和油漲價已經很多了,現如今買都買不到可還叫我們怎麼活,報官府!”
此話一出,人群瞬間炸鍋:“報官!報官!”現場充斥着震耳欲聾的吼叫聲。
李長思趕緊捂緊了耳朵,防止過于靈敏的耳朵收到此等沖擊。
禦影在身後默默用内力幫她隔絕了。
隻見剛剛的男人看似不服氣,卯足了勁想要沖進去把掌櫃的揪出來。
還沒踏入店内一步便被兩個體型壯碩的夥計架了出來,當衆摔在店門口的空地上:“少在這鬧事,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男人如何能服氣,朝着其中一個夥計的背影就飛撲上去。
結果可想而知,雙拳難敵四手,男人被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在米油短缺的恐慌之下,不知道是群衆中的誰率先反應過來,義憤填膺地朝着扭打在一起的三人沖了過去,店内見狀也湧出十幾個壯漢。
霎時間,三個人的戰鬥變成了以幾十人為單位的群毆,李長思頓時目瞪口呆。
禦影保護着李長思退到不遠處的一個茶館,一個既能觀察全貌又足夠安全的位置。
眼看事件愈演愈烈,李長思正想要遣禦影去報官,讓縣衙來維持一下秩序,在這樣下去估計就要死傷無數了。
忽的傳來一陣尖細又急促的不間斷哨聲,由遠及近,還有整齊的腳步聲。
聽到哨聲的人群也逐漸平息下來,剩下幾個人仍在焦灼得扭打在一起難舍難分。
看起來是官府的人,來得還真挺快的。李長思心中暗暗算着時間。
随着哨聲而來的是兩列隊伍整齊,着裝統一,手拿殺威棒和鐵尺的衙役,把參與鬥毆的人群團團圍住。
隻見衙役們使用暴力強行鎮壓了仍不服氣還在扭打中的人,強行令他們分開。
姗姗來遲的露出一個身着官服的人在衙役整齊的隊列中間慢步走來。
不知是知縣還是什麼人。
“嚷什麼嚷什麼?!”
“不遵守縣内例律,擾亂治安者一律首先杖責二十,是誰在鬧事?!”來人看起來很瘦,細長的臉上顴骨很高,頭朝天上的模樣看起來就不好相與。
此時他手背在身後,趾高氣昂地巡視一圈訓斥着衆人。
人長得不怎麼樣,倒是有好大的官威,李長思心中腹诽。
“大人,求大人明察!”躺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經被打倒鼻青臉腫,血流滿面,幾乎看不出原樣,艱難地向着來人挪動。
“嘶,下手可真狠啊,可真不美觀。”陸陸在一旁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