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之後,最先要處理的事情,是Athena的藝術展。
柳氏集團和帝國集團,都決定繼續舉辦,利用Athena的死亡,博取最後的關注度。
劉Rachel把倉庫翻了個遍,終于找到了崔英道送她的那幅畫。
幫她找到畫的崔英道,悠哉喝茶。
“這會兒把畫找出來,是要帶到畫展去嗎?”
“嗯。”
崔英道點點頭,“希望不要下雨。”
劉Rachel把防塵布蓋上,“希望吧。”
如Athena所言,死亡不是她的盛大落幕,她的生命,會在藝術裡永恒。
劉Rachel看着畫廊裡,Athena的所有畫作。
畫裡或鮮活的色彩,或沉寂的灰黑。
她伸出手,不由自主探向,Athena署名的地方。
鮮明,仿若昨日。
“客人,喜歡這幅畫嗎?看你在這裡,停留了很久。”
劉Rachel一個激靈,她扭頭看過去。
來人并不是Athena。
隻是畫館的一個工作人員,以為她是客人。
看到劉Rachel挂着的名牌,她立馬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闖禍了的職員連聲道歉。
劉Rachel沒有計較,“沒關系,繼續工作吧。”
崔英道急急忙忙的,找了進來,“Rachel,快來!”
劉Rachel跟着他走進内室,也吓了一跳。
“馬智郁?你怎麼來了?”
風塵仆仆的馬智郁,試探的問她,“Athena呢?她還好嗎?”
Athena的死訊,終于還是傳到了馬智郁在的那個偏僻村落裡。
看見崔英道和劉Rachel的臉色,因為她的問題,明顯的變得難看。
馬智郁的心,咚的往下墜。
她沒聽到答案,不死心。
“這隻是柳泰武為了逼我出現,用的手段,對不對?Athena根本沒事,對不對?”
崔英道與劉Rachel對視一眼,默默走了出去,拉上了門。
劉Rachel琢磨着,怎麼說,才能減輕馬智郁的痛苦。
“Athena,她……”
馬智郁聽過,久久不能回神。
劉Rachel退出去,簽收了快遞,給馬智郁留下整理傷痛心情的時間和空間。
一張光碟和畫室的鑰匙。
她拿着東西,打開了Athena的畫室。
“Miss me?”
是Athena的模樣和聲音。
劉Rachel咬着牙看完了Athena送來的光碟。
裡面揭露了殺害她的另一個兇手。
——柳泰武。
在錄影的最後,Athena對她說,“那天你詢問我,柳泰武是否可怕,我沒有直接回答,但他的不擇手段,你會看到,盡管我不想讓你經曆。”
“即便我的死亡和真相,令你感到悲傷和憤怒,為了你的安全,遠離他。”
劉Rachel看完,把視頻拷貝到優盤裡,給負責Athena死亡案件的負責人打了電話,準備和崔英道一起過去。
她把光碟,藏在了自己帶來那幅畫的畫框後。
她打開門,準備去跟崔英道彙合。
卻被人迎面用毛巾捂住了嘴巴,□□直沖鼻腔。
她奮力的掙紮着,給了身後的人一個肘擊,跌跌撞撞的爬了幾步,被人用繩子套住,然後不省人事。
等到劉Rachel再有知覺,卻聽見他們在争吵。
A:“我怎麼知道誰是誰!?”
B:“說句公道話,這兩個女人确實很像。”
C:“綁都綁了,起碼沒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A:“算了,反正就等着柳泰武自投羅網吧。”
劉Rachel支撐着沉重的身體,睜開眼睛,看見了躺在身邊的人,是馬智郁。
她立刻明白過來,這群綁架犯,分兩波人出動,他們都以為,自己綁的人才是馬智郁。
所以烏龍的,把她和馬智郁都綁了。
聽見他們訴說的理由,綁人是為了引出柳泰武。
她估計,這些人和柳泰武有私仇。
另一邊,發現劉Rachel不見蹤影的崔英道,急得團團轉。
這群戴着面具的綁匪。沒打算避開攝像頭,甚至故意的停留在攝像頭底下。
畢竟,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柳泰武的注意。
隻不過,車的蹤迹,在高架三角路口消失,之後沒再被拍到過,因此很難判定确定的方位。
崔英道往往在這種時候更敏銳。
他跟着接了電話的柳泰武走出去,偷聽到了地址,騎上機車,跟在了柳泰武後面。
柳泰武察覺到了,任由崔英道跟蹤。
在分叉口,柳泰武大聲說,“她們被分别關在了兩個廢棄車庫,你選哪一個?”
被他發現的崔英道,立刻走出來,“讓我聽她的聲音。”
柳泰武把電話撥過去。
隻是一個聲音,崔英道就知道。
“我去西面。”他說。
柳泰武點頭。
崔英道一路向西跑去,躲在了一邊的草叢,然後砸了一顆石子過去,等着裡面的人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時候,他趁機沖上去,勒住了的脖子,直到人暈過去,不再動彈。
屋裡,不知道崔英道已經在過來的路上,劉Rachel也在交涉。
“你為什麼要抓跟柳泰武相關的人?”
A看向她,“你為什麼好奇?”
劉Rachel忍住脾氣,“因為我被抓住了。”
A又問,“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回答你?”
“因為你看起來,并不像惡人。”
A若有所思,他坐了下來。
“真正的惡人,是柳泰武。”他彈出刀,切着水果,“我是為了我妹妹複仇來的。”
“你們都是?”
“是。”
這些綁匪,本來都是不相關的人,因為仇恨,聯合在了一起。
劉Rachel轉動着腦筋,“我這裡有證據,可以證明他殺了人。”
A果然感興趣起來,“什麼東西?”
“一段錄像。”
Athena寄過來的光碟。
穿越時空的證據。
捅在Athena身上,緻命的那一刀,來自于柳泰武。
柳氏集團為了掩飾這一點,花了大價錢,利用科技,修改删除了這些錄像,把柳泰武的痕迹和嫌疑全數洗清。
而Athena,在收到那封死亡通知信時,就每天戴着袖珍的紐扣式錄影機。
入殓師由活着的Athena指定,是Athena能夠信任的人。
證據,郵寄到了劉Rachel手裡。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最好的朋友因他而死。”劉Rachel為了獲取信任,“我有證據,可以證明他親手殺了我朋友。”
“就算有證據又怎麼樣!他是柳泰武!開庭的時候,罪證又會憑空消失!”
“這一次不會。”劉Rachel眼神堅定,“我會死咬不放。”
嘭的一聲,窗戶碎裂,柳泰武穩穩落地。
“該死,柳美娜這家夥,就算是死了,也給我找麻煩。”
聽到崔英道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她沒想到,居然是柳泰武先找到了自己。
劉Rachel有一瞬間的慌亂,轉而在想對策。
“喂,解開我,我和你一起對付柳泰武。”
柳泰武放肆大笑,“Rachel,Rachel,你怎麼還是這樣天真。”
看到空蕩蕩的車庫,崔英道才知道,原來自己上當了,聽見的聲音,根本是由聽筒傳過來的,其實劉Rachel和馬智郁,根本被關在了一起。
他立刻跑向另一面的廢棄車庫。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發誓,要在平安夜那天殺掉Athena。”
柳泰武不緊不慢,看着對面拿着刀,十分戒備的男人,他抖落了衣服上的碎玻璃。
“你知道嗎?她躺在手術台的時候。”
劉Rachel聽得,出了冷汗,“你也在那裡!”
“Bingo!”柳泰武裝作若無其事的,摸索着腰間的槍,“我看着她的呼吸、心跳,一點點的消失,然後脫了防護衣,再去到你們面前,聽着醫生宣布死訊。”
劉Rachel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你在醫院殺了她!你殺了她兩次!”
不錯,柳泰武拔掉了Athena的呼吸罩。
因為是親屬,所以醫生和護士沒有懷疑他。
就算懷疑也沒辦法查證,重症室裡的攝像頭“恰巧”壞了。
“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妄想分掉屬于我的财産,完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