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出去麼?”對于厚臉皮穩坐在那裡的人,劉Rachel下了逐客令。
“出去是肯定會出去的,”崔英道手搭在腦袋後面,“隻不過哥哥我很好奇啊,Sister在找什麼人呢?”
初丁的劣根性,她不回答,他肯定會糾纏個沒完。
但她隻選擇答一半,“女人。”
“嚯?”崔英道挑眉,“原來Sister不喜歡男人?”
這是她剛才調侃他和金歎的回禮。
“你擔心啊?”
“我又不喜歡你,我擔心什麼。”話說完了,崔英道才知道自己胡亂說了什麼,在心裡打了好幾下嘴。
聽到輪子的咕噜聲,他才發現,劉Rachel根本沒注意他,反而去拉行李箱,開櫃子準備衣服了。
“Sister,聽哥哥一句勸,男人呢,是不太喜歡黏人的女人的。”不甘心被忽視,他又開口刺她,“何況你們就是訂了婚而已。”
訂婚就是為了不結婚。
劉Rachel忽然想起金歎和她說的這句話,丢衣服的手也變得慢了下來。
以為她是聽進去了,崔英道腦門子一熱,不加思索的話,也就說了出來,“Sister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老虎不在家?”
“所以呢?你要告訴我?”劉Rachel直接打斷了他後面的真假老虎論,因為她已經知道金歎是庶子的事實了,也就沒必要聽了。
她現在比較想知道,崔英道會不會直接告訴她。
當然,崔英道會不會告訴答案,她也已經知道了。
劉Rachel求知的眼神太有魔力,就像海上的鲛人,帶着撩人的信任感,似乎他說什麼,她就會無條件相信什麼。
“自己解謎不是更有趣嗎?”崔英道掩飾情緒,做了個wink,躲過劉Rachel的探詢。
果然他是不會說的,畢竟過去她知道了金歎庶子身份的那時候,他還忙忙跑過來威脅她了不是嗎?
“話說,你真的要去?為什麼?喜歡金歎?加州那種地方,美女多得數不過來,你何必去自讨沒趣。”崔英道都不知道自己的語調有多奇怪。
“例行公事而已,去做作為一個合格未婚妻該做的。”劉Rachel把他詭異的聲調定義為挑釁,她手裡拎着鞋,回擊,“你輸給你爸,我沒赢過我媽,都得聽話,不是嗎?”
崔英道最讨厭從她說出的,就是他輸給什麼人,就算是輸給他父親,他也不樂意。
他希望,在她那裡,他是永遠的勝者。
自然,他把這一點歸納為強者的認可,并沒有深想。
他來這裡還有另一個目的。
“Sister,不如我們聯盟怎麼樣?”崔英道站起來,彎腰,對蹲着整理行李箱的劉Rachel前傾身體,“和我訂婚吧,這樣讨厭的父母親聯姻,和金歎的訂婚可以一起毀掉。”
“我可沒讓你毀掉我的訂婚。”對于他幼稚的辦法,她也照舊拒絕了,李Esther不會因為崔英道和她交往了,就輕易答應和帝國集團退婚這種事的。
更何況,她的打算,這一次得是RS主動解除婚約才行。
她的回答在他聽來,就是喜歡金歎了。
她喜歡金歎,他不是早就知道嗎?
沒必要意外,也沒必要生氣。
“看來Sister很期待成為崔Rachel啊。”
“會不會成為崔Rachel倒難說,我媽媽的律師團也不是吃白飯的,”劉Rachel推開他,拿起床頭的相框,指着她和金歎的訂婚照,“你倒是可以期待一下,成為金歎的大舅子。”
這人,怎麼專往他的雷區踩!
可惜崔東旭的電話打來了,崔英道連再次沖鋒的機會都沒有,下了樓還遇見了李Esther,他順便刺了這個未來繼母幾句,匆匆走了。
“左邊那雙。”
劉Rachel的手一頓,放了李Esther說的那雙。
也沒想到一向唱反調的女兒會聽自己的話,李Esther上來之前,準備好要說的話全都爛在了肚子裡。
“一定要你過去嗎?不能他過來嗎?”
“這不是媽媽挑的好女婿嗎?怎麼還問起我來了。”
“劉Rachel!”
“不用這麼大聲,媽媽,你的淑女風範呢?還有,不是都在讓我變成崔Rachel而努力了嗎?”
女兒毫不掩飾的不滿讓李Esther全然忘記她來這裡,是想看她病得怎麼樣的目的了,“我對你說過了吧,任性隻到……”
“任性隻到三歲為止。”劉Rachel接過她的話,扣好密碼箱的内繩扣,“三歲前、三歲後,我可沒什麼任性的時候啊。”
重來一次,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和李Esther相處,什麼溫情啊,一把鼻涕一把淚,都不太适合她們。
“媽媽想過沒有,你和宙斯酒店的聯姻,我和帝國集團的聯姻,帶來的利益真的能有像您想象得那麼多嗎?”
“你什麼意思?”李Esther臉色微有變化,“訂婚的時候,你不還是滿意的嗎?”
“作為RS繼承人的一點未雨綢缪的考慮而已。”說到這裡就夠了,再說多了,李Esther肯定要懷疑她是什麼小孩子任性才會這樣,提到利益相關,李Esther心裡有個疑惑的火種就行了。
“病怎麼樣了?”
“媽媽都已經訂好票,讓我去國外找未婚夫了,應該更清楚我的病情吧?怎麼還多此一問。”
事實上,要不是帝國那邊明裡暗裡的催促,作為母親的角度來說,李Esther也是不願意病才好些的劉Rachel到那邊去的,她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劉Rachel!”
眼見着又是一場紛争,劉Rachel隻是冷笑一聲,退讓着,沒再開口。
她和李Esther的和平相處,果然超不過一分鐘。
可是,一想到李Esther瘦弱的身軀埋在了枯地,她又不免鼻酸。
“媽媽,偶爾也不用那麼拼命工作,也輕松一點吧。”劉Rachel立起密碼箱,“我會好好的,努力成為出色的繼承者,所以媽媽,也做點能讓自己開心的事吧。”
剛被刺猬一樣的劉Rachel紮過,她又忽然輕聲細語的關切,李Esther抱着手臂,又是喜又是歎。
她這個女兒怎麼都好,跨不過情這個字最不好,最不像她。
“嗯。”最後也隻是說了這麼一句,李Esther沒再和劉Rachel多說什麼。
這應該算是緩和了吧?
劉Rachel累倒在床上,去看緊閉的房門。
“還真是病去如抽絲啊……”
該怎麼說呢?這場病讓她在藥物作用下,沒有太大障礙的進入了睡眠狀态,也就沒那麼快的被李Esther發現她嚴重失眠的事情。
前世那位韓博士是李Esther安排來探聽她秘密的奸細,這讓她怎麼能對李Esther卸下心防……
今天的關切已經花掉了她攢了很久的勇氣,看李Esther那緊皺的眉毛,應該不是溫馨感動的樣子。
關系緩和什麼的,顯然效果不佳。
還是維持原樣,做一對不親不疏的母女比較好吧。
接下來去加州,才是一場難打的硬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