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客人?接待什麼客人?”郁峤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他,眼神裡是毫不掩飾地質疑與厭惡。
“就是……像你這樣的……”陶遂支支吾吾地将手快速地往郁峤方向一指,然後将雙手放在前面,像是被手铐铐住了。
“别想耍什麼花樣,别忘你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方容時此時适當地開口吓唬道,“也别想着找人通風報信。”
在将陶遂抓住的那天晚上,岑骅發揮了他的專業作用,一通的裝神弄鬼手舞足蹈念念有詞,說是在陶遂身上下了一個可以時時監控他的法術,若是陶遂再做出有違天理傷害他人的壞事,就會讓他倒黴生病破财孤寡陽-痿。
好強的攻擊力,衆人皆是汗顔。
在被提醒了一次後陶遂如喪考批,隻好巴巴地将事情再抖落出一點。
“這棟房子其實是專門給被帶回來的人住的,平常沒人的話也會讓一些遊客住在這裡。”陶遂含含糊糊地說着,一邊說一邊觑着兩人的眼色,懇求道,“我的建議是你這幾天就住在這裡,這樣不容易惹人懷疑,假裝不知道就好了。這位方額……就住我家,你們兩個在其他人面前别表現得太熟。”
“這些我們當然知道。”郁峤抿着嘴,有些無語。
郁峤與方容時交換了個眼神,點了點頭。
三人提着行李上了樓。因為是夏天,所以換洗的衣物就帶了兩套,帶來的行李箱裡大多數空間塞的都是可能用得上的東西,除了一些自衛物品外還有野外求生跟醫藥箱。
二樓的房間已經被打掃過了,床鋪得整整齊齊,很有生活氣息的卡通圖案的被單,床頭旁邊是帶鏡子的梳妝台,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了,緊拉着的窗簾讓房間看着昏暗不安,怎麼看也不像是長期住着人的地方。
山上再怎麼涼快到底也還是一走進這間屋子,郁峤就像走進了一間冷氣開得特别足的空調房,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被喚醒了,一個激靈的感覺從腳底闆直竄後腦,像是有一個什麼東西在注視着郁峤,像看着獵物走進了自己的圈套。
手腕上的紅痕也在隐隐作痛,郁峤撈起袖子一看,前天晚上還在手腕處的紅線痕此時已經快長到手臂處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間屋子好冷啊?”郁峤忍不住問,撈起袖子給方容時看手上的紅痕,小聲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啊,沒有。”陶遂沒往這邊看,覺得這天氣一點也不涼快,他都已經汗流浃背涼快,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熱的。
方容時上前将窗簾一把拉開,又将窗戶打開,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風也吹了進來,卻似乎沒辦法驅散掉郁峤感到的那陣陰冷。
“你的手給我一下。”方容時向郁峤伸出手,郁峤不明所以但還是将手放了上去,方容時輕輕握住她的手,随後一股暖流便順着手腕蔓延上全身的每個角落,就連紅痕處也沒感到疼痛了。
郁峤看着方容時的臉,心裡不免生出疑惑,從被人敲門強闖入室開始,方容時似乎一直都可以應對各種情況,對什麼東西都見怪不怪,現在貌似還展現了一些神秘的能力?
方容時到底是做什麼的?是道士嗎?畢竟小時候在道觀裡生活過。
真是信任大危機,郁峤心想,雖然她确實很信任方容時,但越來越多的奇怪之處讓她不免開始對對方産生懷疑。
等一下找個機會問一問吧。郁峤将手從方容時手中抽出,搓搓手。
“好些了嗎?”
“嗯,好一些了。”郁峤點點頭。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害你。”方容時的聲音很低,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落在了郁峤的耳朵裡。
郁峤擡眼望了方容時一眼,然後笑了,點點頭,沒有說話。
三人将整座房子都轉了一圈,摸清楚了周圍地勢與門窗鎖法後才下樓,這時姑姑正好也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好幾位似乎是來看熱鬧的村民。
“都整理好啦?”姑姑一臉熱情洋溢,招呼其他人上前,“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郁峤你,也是陶遂的女朋友!诶呦,你看看這兩人多般配啊,說不定再過幾天我們就能吃上兩個人的喜糖了!另外這位是陶遂他同學。”
郁峤眉毛一挑,沒有出聲,隻是站在兩人身後。
“叔叔阿姨們好。”方容時禮貌地朝村民們打招呼。
“你們這是要出去嗎?”
“是,郁峤東西放好了,現在打算去我家把我們兩個的行李放過去。”陶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