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快速向後退去,隔壁車道的車更是一閃而過,遠處的風景逐漸變得人煙稀少,最後完全被兩邊的坡度遮擋,逐漸變得無趣。
車内的音樂換了不知道幾首,卻沒有一首能讓自己覺得悅耳舒适,長時間盯着手機又會導緻頭暈腦脹,郁峤已經無聊得快要睡過去了,但陶遂的開車手法又足夠膽戰心驚,雖然在郁峤的多次提醒下已經好很多了。
耳機的另一邊岑骅正跟路清聊得很投緣。
岑骅在跟路清講他遇見的各種奇葩還有一些靈異故事,再科普一些封建迷信,順便宣揚一下要相信科學。
路清在分享她上學上班時遇見的事情,有趣事也有吐槽,再聊聊一些單位裡親戚間的小八卦。
方容時有時也會插上幾句,一般隻是聽着,認真開車。
啊……現在真想坐在方容時的那輛車上,正好還有一個座位可以坐下……郁峤聽着耳機裡的動靜一時間不知道是覺得有趣還是覺得凄慘,耳機裡路清個岑骅的笑聲有點像魯迅先生寫的樂景襯哀情了。
因為是節假日,高速公路不出意料地堵車了,但好在不是特别嚴重,可能是因為沒什麼人走這條道的緣故,很快就有通暢了。
不知道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多久,方容時那邊都已經安靜了下來,隻有陶遂的車載音樂還在放着,但聲音也沒有之前那麼大聲了。
半邊身體都已經坐麻了,郁峤在狹窄的座位上換了好幾個姿勢了,卻還是覺得不舒服。
一直到天色變暗,車輛終于駛進了服務站。
雙腳終于接觸到了地面,郁峤覺得自己腿都軟了,再加上迎面撲來的潮熱空氣一沖,差點跪在地上。
不遠處,一輛熟悉的車輛也在停車位停穩了,路清也是一臉精神不濟地下了車,然後是一下車就哇一聲吐-出來的岑骅,最後是一下車就看向這邊的方容時。
遠遠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輕微點頭。
在看見這三個人後剛才的難受似乎好轉了不少,腳下終于有了踏實的感覺。
“快走吧。”再一轉頭,陶遂已經走了幾米遠了,轉身招呼郁峤快些跟上,“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郁峤将背包背好,跨步追了上去。
在旅館辦理入住手續,陶遂直接拿走了郁峤的身份證說要辦理入住,問也沒問郁峤的意見就拿自己的身份證擅自定好了雙人間,順手将郁峤的身份證塞進了口袋,拿到房卡就要帶着郁峤上電梯。
“我想在外面透透氣,等一會兒再進來。”郁峤擺擺手,又指了指外面。
“行吧,早點啊,我困了,你到時候别吵醒我。”陶遂思考幾秒後點頭答應了。
這頭陶遂才上去沒多久,路清他們後腳就進來了。
“郁峤!”路清一見郁峤眼睛都亮了,“你怎麼樣?”
“還好,就是坐車實在是太難受了,一想到明天還有五個小時的車程我就覺得自己屁-股都裂開了。”看見朋友後郁峤心情瞬間轉晴,就連力氣也回來了不少。
“你們定哪間房?”方容時從兜裡摸出身份證準備辦理入住,“我們定你隔壁,這樣也能踏實些。”
“405号。”郁峤回答,憤憤道,“他定的是一間雙人房,我不想跟他一起住,他還收走了我的身份證。”
“那這樣,”方容時沉吟片刻,說,“你在外面待晚一些,然後借口不想打擾到他休息于是就自己重新開了一間房,怎麼樣?”
“我……”郁峤剛想說些什麼,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郁峤隻好先接電話打開免提,“是陶遂。”
“你什麼時候上來啊?”陶遂慵懶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我點了兩杯飲料,快上來我們一起看看電影。”
“看什麼電影啊?”郁峤問。
“随便什麼電影都行,要不看鬼片吧,嗯,就看這個。”陶遂怎麼也想不到現在正有四個人在聽他講話,“快點上來啊,别讓我等太久。”
電話挂斷,衆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臉無語。
“飲料。”岑骅總算緩過來了點,“一聽就不對勁。”
“要不你給算算?”路清用胳膊頂了頂他。
“我都不用算,看他面相就不像好人。”
“這個怎麼看!”路清饒有興趣,“咳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要怎麼辦?”
“我們就在隔壁。”方容時從前台那裡接過房卡給衆人看,406。
“我進去後不鎖門,我們保持通話,我要是發現不對勁就說‘今天晚上有點冷’。”郁峤很快就想到了辦法,“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說‘空調好像有點熱’,怎麼樣?”
“收到。”路清比了個OK手勢。
“别擔心。”方容時撫上郁峤肩膀,安撫地用大拇指捏了捏。
郁峤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