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華冷冷道:“你讓他怎麼商量?”
“告訴你們,他以前有多慘?”
“還是求你們幫他,做掉他前繼父?”
“那是他自己的事,他已經成年了,是個男人了。”賴華抽了一下鼻子,低聲道,“他要親自處理,自己處理那個畜生。”
從小從糖罐裡長大的辛巴通紅着眼,難以想象,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人。
“都冷靜下,Youth以後路還長,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老凱最擔心的還是于炀會被影響,“還好那個老東西什麼都不懂,沒在網上興風作浪,現在沒人知道什麼,這邊警察也不知道咱們是做什麼的,兩邊基本都瞞住了,祁隊說了,這事兒得壓下去,大家都冷靜點,這些天别直播别瞎說。”
蔔那那氣的臉發紫,壓着火點頭:“當然。”
不同于隊員們,祁醉從始至終都很冷靜。
祁醉自虐一般的聽着于炀複述自己童年時遭受的虐待,一字不漏的,像是要刻在心裡一般。
祁醉回想一年前,自己推開于炀頭也不回的走了的那天。
于炀當時是怎麼想的呢?
祁醉出神一般自言自語:你怎麼忍心呢。
案情很簡單,沒什麼疑點,于炀把事情交代清楚後,很快就被送出來了。
涉案金額巨大,被許大偉勒索的錢一時還不能還回來,好在大家都不在意這事,賀小旭自稱是于炀老闆兼遠親,留下來替于炀處理其餘的事情。
賀小旭對外人一向手黑心毒,衆人都放心,接了于炀就回基地了。
一路上,沒人敢跟于炀說話。
下了車,進了基地的大門,直走到樓梯口,于炀才恍惚的反應過來,自己活過來了。
“對……對不起。”于炀喉結微微一動,“我……”
“放你三天假。”賴華搶在于炀前面道,“好好休息,别想東想西,案子有賀小旭給你盯着,需要你的時候我們送你去,别的事也有别人給你處理。”
老凱點頭:“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們……也有責任,跟傻子似得,什麼都沒發現。”
蔔那那眼眶紅了:“整個一隊就你最小,我們還沒好好照顧你……”
辛巴低頭抹眼淚,撐不住哭了。
“其餘人該做什麼做什麼。”祁醉輕輕握住于炀手臂,“我送你回你房間。”
于炀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時,才真的覺得,腳踏實地了。
祁醉拿起于炀丢在桌上的棒球棍,暗暗松了一口氣。
祁醉把棍子扔到一邊,坐到于炀面前,半晌道:“怪我……”
“不。”
于炀擡眸,盡力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
“不是你,我今天應該回不來了。”于炀看着祁醉,聲音發啞,“我舍不得你……”
祁醉眼眶瞬間就紅了。
“怪我。”祁醉深呼吸了下,本不想在這時候說這種話,但他太擔心,隻能道,“但這次是最後一次了。”
祁醉深深的看着于炀:“寶貝兒,我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别折騰我了。”
于炀想也知道祁醉在早上突然接到自己消息的時候有多不安,他愧疚的看着祁醉,喉嚨完全被卡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再有事,跟我商量下。”祁醉擡手在于炀下巴上挑了下,一笑,“我們已經和好了啊。”
于炀壓抑的哽咽,使勁兒點頭。
“還有就是……”祁醉吐了一口氣:“你這次鬧得事有點大,大家都吓着了,也算是嚴重違紀了,别怪我,不處罰你是不行的。”
于炀依舊點頭。
隻要能留在這裡,于炀為什麼都無所謂。
“之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随便動你的錢,看來你沒當回事。”祁醉看着于炀,淡淡道,“從今天起,你的所有工資,獎金,代言收入……全部由我保管。”
于炀含着淚隻是點頭,祁醉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罰他他都願意。
“保管到什麼時候……看你表現。”
“我每月會酌情給你零花錢,暫定一月一萬,有大額支出再來找我,隻要不是違法亂紀的事,我都會給你……多少都給。”
“你的錢,我會按市面上最高利率的理财處理,等你需要的時候,連本帶利全給你。”
“然後……”祁醉輕輕握住于炀的手,輕聲道,“既然錢全交給我保管了,每月給你媽媽和弟弟的錢……也該從我這裡出。”
于炀簌然擡頭。
于炀明白了,祁醉不是在罰他,祁醉是……
“每月幾千,不多給,不少給,有個什麼意外,我也會處理。”祁醉溫柔的看着于炀,“你以後都不用再聯系她了,我來。”
于炀苦忍半天的眼淚瞬間決堤。
多年來時時刻刻架在于炀心頭的的枷鎖霎時被卸下,于炀崩潰一般跪坐在地闆上,把臉埋在祁醉手心裡,嚎啕大哭。
“忘了吧,這些人以後都跟你沒關系了。”祁醉輕輕摸了摸于炀的頭發,“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