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許襄安是被親醒的。
看着伏在胸前撒嬌亂啃的Alpha,他意識模糊地攬住對方湊上來的腦袋,手指插進Alpha濃密的發間溫柔地揉了揉,懶懶問道:“你是小狗?”
謝霄沒聽清他在說什麼,隻聽到一個“狗”字,收緊了抱着他的手,喃喃道:“起床了。”
“幾點?”許襄安皺眉。
“十一點。”
“不起。”omega鑽進被窩,重新合上眼。
但他還沒來得及再次沉入夢鄉,被窩外就忽然傳來一聲悶悶的:“汪。”
小狗在叫。
于是許襄安徹底睡不着了。
他一巴掌拍開被子,想鬧起床氣,卻反被對方趁機在頸間蹭了蹭,像極了撒嬌的大型犬。
許襄安無奈:“真變成小狗了?”
“嗯。”謝霄擡起頭,眼裡帶着笑意。
許襄安感覺他好像比以前變得更加黏人了,睡覺要抱着,接吻要抱着,聊天也要抱着——走到哪都要在一起,像一款大号狗皮膏藥(雖然是漂亮版)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落在兩人身上。
謝霄忽然向前傾,徹底壓住omega。
細密的吻随着這個動作再次落在許襄安胸膛,像藝術家描摹缪斯那樣,從最淺薄的地方一路勾勒到欲-望深處。隻是此刻代替畫筆的,是Alpha的舌頭。
謝霄已經忘了他為什麼要叫醒許襄安。
他低垂着睫毛,側臉輪廓冷漠得像座石膏雕像,眼睛卻飽含熱意。
許襄安被他弄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手指抓緊了他的衣襟,生澀地回應着。
他們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隻會憑借愛意行事,就像鲨魚天生會捕食,飛鳥天生會翺翔那樣,無休止地追着對方的唇。
謝霄的吻像是一股熱情的電流,每一次觸碰都讓許襄安感到一陣shú麻,說不出的感從脊椎直竄上大腦,大概是正負離子的交換吧。
舊物質被新事物取代。
“操……”他的呼吸逐漸急促,心跳如鼓點般在胸腔裡敲擊,呼吸艱難地問:“前幾天…前幾天你還是安安靜靜的,受點小委屈臉就要皺起來,今天怎麼?突然發情了?還是蓄謀已久……”
謝霄沒回答,伸手抹了抹他眼角泌出的生理性淚水。
“不要說髒話。”
“我哪裡說髒話了?快回答我。”許襄安推開他的手,手腕上的鍊條發出“叮鈴”的響聲,腳底無力地踢了踢他的肚子,故意在人魚線以下亂蹭。
腳後粗砺的皮膚與光滑的腹肌相貼,就像在糟蹋一匹上好的東方綢緞。
而那匹“綢緞”也不反抗,握着他的腳心,替他按了按腿腹,緩解這幾天過度運動帶來的肌肉酸痛。
很久以後,Alpha才小聲問:“還疼嗎?”
“不。”許襄安矜持道。
謝霄卻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握着他的腳踝,指腹輕輕摩挲着,眼神裡帶着幾分探究。
他知道許襄安受傷了從來都不會說,為了救自己,零下幾十度的冰湖說跳就跳,怎麼可能不疼。
“我不疼。”許襄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腳趾微微蜷縮,試圖抽回腳,紅着臉說:“起床吃早飯去。”
卻被謝霄握得更緊。
“你幹嘛?”許襄安瞪了他一眼。
謝霄不說話,隻是低頭在他腳背上輕輕吻了一下,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許襄安被他親得渾身一顫,腳趾猛地繃直,耳根子瞬間紅透了,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
(親吻,無車,審核明鑒!)
人生二十三年,許少爺瘋過頹廢過,就是沒被人這麼膩歪地親過,還是腳背。
他捂住謝霄的嘴,惱羞成怒,又或許太害羞了,咬牙切齒道:“不許親了。”
“去吃早飯。”
“好。”謝霄終于答應他。
溫熱的呼吸打在掌心,許襄安收回手匆匆下床洗漱。
他走進浴室,用涼水拍在臉上,試圖讓臉頰的熱度迅速降下去。
可無濟于事,鏡子裡的人混身都是紅紅的。
他深吸一口氣,心裡暗罵一句:“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等他收拾好自己,走出浴室時,謝霄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邊等他。
Alpha穿着簡單的淺色大衣,頭發淩亂,眼神裡還帶着一絲未散的情欲,看起來格外性|感。
許襄安替他抓了抓頭發:“走吧。”
“嗯。”
安尤娜早起訂了餐廳,離酒店不遠,步行十幾分鐘就到了。
餐廳的裝潢簡約而精緻,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烤面包的味道。
服務員将他們引到包間,推開門,許襄安愣了愣。
包間裡,一邊是圓形的飯桌,一邊是棋牌室,麻将桌、台球桌、牌桌一應俱全。
安尤娜帶着兩個小孩鬥地主,伊芙琳則在小孩背後指點江山,充當軍師。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将死之人的心态,好吧。
許襄安笑了笑:“老當益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