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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偷瓜(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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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全球氣候的變化,如今還沒入夏便已經升溫。夜晚出來,荷皛套了件短袖,她指着遲昉身上的速幹外套,“脫了吧,系在腰上,一會兒可能會出汗。”

遲昉抻抻衣角,滿不在意地說:“沒事,我熱了再脫。”他這人比較固執,有個人想法。

荷皛不再多說。

他們往村子深處邊緣走去,大路上還有燈。再到農田土路就沒有燈了,隻剩下月光來照亮前行的路。

皎月高挂,寒光拉長荷三白和遲日方的影子,慢慢随着角度的偏移,兩個人的影子漸漸靠在一起,看起來像是牽着手。

不過,隻有月亮知道,他們的影子……

“農村的月亮特别亮,隻要足夠黑,幾乎不用照手電筒。地上的坑都看得清楚。”荷皛解釋說。

她話音剛落,遲昉一句:“嗯嗯。”

甚至話還沒說完整,登時一聲悶響,遲昉砸在腳邊的麥子地裡。漸黃麥子的麥穗相撞發出刺啦聲,紛紛表示抗議:把我們壓疼啦!

荷皛驚呼,顧不得被遲昉壓倒伏的麥子,連忙準備扶他起來,關心道:“沒事吧,遲日方?”

遲日方大手一揮,輕拂開荷皛遞過來的手,其他什麼也沒說,也沒喊疼,也沒站起來,隻說了一句:“不用手電筒坑也能看得清楚。”說完連自己都覺得搞笑。

荷皛瞬間繃不住腿發軟,坐在土地上彎腰大笑,笑到最後肚子都疼了,臉也發麻,“沒想到你還挺幽默。”

冷幽默。

就像是欺負了一隻小兔子,沒還手,還強裝鎮定紅着眼圈。

荷皛為遲昉摘掉身上的草和麥芒,勸他說:“打開手電筒吧。”

遲昉搖搖頭,倔強地說:“不用,我視力挺好的。剛剛主要是那個坑出現得太突然了。”

村裡給農田澆水灌溉,總遺留下這樣的大坑,有些人走時就會忘記填。

“我小時候也摔過。還是翻了車。”荷皛想起自己少時的糗事。

大約在她三年級的時候,富和村甚至還沒合并,鎮長還未上任。鎮上開始流行電動三輪車,荷皛家是第一波買電動三輪車的。

銀白色的車身,印着小天鵝圖案,那時候覺得車座位舒服寬敞,電門啟動後運行聲音流暢。

她對這輛新家夥感到很新鮮,那一天自告奮勇獨自開着車回家。荷父很寵愛她,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他騎着電動車在後面跟着。

與如今一樣的時節,她正施施然坐在駕駛位,連風都是如此的順頌。不成想下一秒,她連人帶車翻進麥子地裡。

車子側翻進去,麥子幾近成熟,一棵接一棵麥子打在臉上,發幹的麥芒尖刺,耳朵已經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仿佛一切慢放。

三輪車壓住荷皛的左腳,身子在車把和車身隔出來的空間蜷縮,再然後就是迅速腫脹發黑的腳踝。

荷父連車子都沒管,把她抱上電動車後座就往鎮上診所趕。所幸最後沒傷到骨頭,緩了一陣消腫就恢複了。

講着故事,腳步不停,很快就到了瓜田。

說是瓜田實際上,六個大棚橫着成一排,每個大棚有十畝地那麼大,若是排成一列怕是一眼望不到邊。

荷皛貌似是這裡的常客,一路上熟門熟路,開護欄,解開大棚門口的鎖,連看守的狗見到她都沒叫。

荷皛從包裡掏出饅頭和骨頭扔在它的飯碗裡。說是飯碗,實際上是一個廢棄沒把手的鍋,裡面還有吃剩下的玉米碴子粥。

荷皛揉揉狗頭,“你又不吃他們給你的饘粥”

狗十分受用,不見掙紮。

這裡的方言管玉米碴子粥叫饘粥(niánzhu)。

荷皛順便跟遲昉普及。

遲昉閑逛時也能聽到這裡的人說方言,有些聽得懂,有些聽不懂。

比如這個饘粥。

再比如這裡的香菜,叫芫荽(yán sui)。

“這條狗隻能聽懂方言,它會幫我們放哨的。”荷皛推開大棚的門,讓遲昉進去。

遲昉遲疑了一秒,便毫不猶豫地進去。

這是要“偷瓜”。

棚裡的溫度計顯示26度,相比于外面還是要暖和。怪不得荷皛跟他說把外套脫了。遲昉把外套系在腰間。

棚内西瓜縱向排列,種植密度比較大,小高壟,行距一米的畦。

西瓜匍匐生長,瓜蔓盤繞,葉子如同三指腳蹼,不時有小黃花探頭。

荷皛先是打開棚裡的夜間照明燈,又從包裡掏出蛇皮袋子,估計能放下一個荷皛,上面寫着尿素兩個大字。

兩個人分站在西瓜壟兩側,随手撈起一個掂量着有十多斤重。

荷皛認真地敲打西瓜,聽聲識瓜。

遲昉見她有模有樣,于是問她怎麼判斷西瓜的成熟。

誰知荷皛婉拒,“我也不是很了解,我這是裝裝樣子。”

遲昉抱起一個,聽了聽敲闆說:“就這個吧。”

荷皛興趣上來,問他:“哎~你是怎麼判斷的?”

“瞎蒙的。”遲昉答。

荷皛識相地閉上嘴,暗想:遲昉原來私底下這麼的鮮活?實際上是有些嘴毒,但不會讓人不舒服,沒有攻擊力的那種。

荷皛摘下那個西瓜塞進袋子,起身捶捶酸麻的腿,準備跟遲昉離開。

一聲狗叫,狗掌蹭着門口發出擦擦聲。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遲昉,他扯過袋子攥緊,一把甩到後背,叫上荷皛往外跑。

就這樣,一場看似見不得人的逃亡就這樣開始了。

大棚看守的主人發現了兩個“偷瓜賊”,他打開強光手電筒。

一瞬間看不清路,光射到地頭路邊的楊樹幹上。看守的男人大喊:“幹什麼的!站住!跑什麼!偷瓜的!”

荷皛本想叫住遲昉,告訴他其實不用逃跑的。

這裡她很熟。

但是遲昉似乎很緊張,像一個入戲的偷瓜賊,盡心扮演着這一角色。

明月的光輝開路,袋子裡的西瓜就是他們逃亡路上的幹糧,刮過耳朵的風是出發的号角,遲昉的呼吸聲是心跳加速的催化劑。

汗水珠滑過臉龐,後背已經蒙上一層濕氣,衣服黏在身上。

她突然覺得不告訴遲昉實情也可以,就讓這場“偷瓜”一直持續下去。

荷皛還是轉身直面手電,她的面容毫無保留地暴露。

下一秒,手電筒光弱了點,照在地上,成了照明燈。

看守的男人失笑:“三白這孩子。又來喂狗,想吃瓜給我說啊,跑什麼?”他正想走,想起她身邊的男人,又反問道:“那小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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