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走進了死亡執行的廁所,齊月生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并沒有出現預想之中的疼痛撕裂感,反倒是感覺身體變得輕飄飄起來了。
或許不是身體,而是靈魂吧。
很熱很熱!
齊月生的意識在慢慢回攏的時候,隻有一個感覺。
難不成那個狼人殺真的會奪走所有死亡的人的生命嗎?
她不确定,可想要睜開眼的意願卻似乎在被幹預,她睜不開,隻能感受到軀幹四肢不斷傳來熱源。
好像腦海裡有别的東西在控制她想睜開眼的動作。
溫度真的太高了,許是對生命以及危險的本能,齊月生還是成功睜開了雙眼。
目之所及并不是什麼火海,也不是她幻想中的地獄。
反而很像人類的世界。
一大片的綠草地,似乎并沒有受到高溫的影響,反而齊月生滿額頭全是汗,就連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或深或淺地傳來了灼燒感。
綠草地的左邊看起來有一泉湖水,齊月生想都沒想就往那邊靠近。
這樣持續的高溫,簡直就是在蒸發她體内為數不多的水分。
才醒來那麼幾分鐘,齊月生就已經感覺的喉嚨要嘶啞了。
就是想簡單地吞咽,都是小刀子劃着喉嚨的刺痛。
齊月生半蹲下來,隻是手還沒碰上,就縮了回來,溫度肯定很高。
本來預想是整個手掌放下去捧水起來的,可現在齊月生隻敢拿着一個手指去試探。
這水,起碼有七八十度。
齊月生有些頹喪地看了看周圍,沒有一個人,但綠植生态這些卻都是正常的。
似乎這麼高的溫度隻是在為難她一個人。
“喂!那邊的那個人,别喝外面的水!”
齊月生聽到聲音的時候,心髒猛跳動聊一會,生怕回頭就是一場惡戰。
可回過頭去,齊月生并沒有看見對方的臉。
隔了大概三四百米,那人身上從頭到腳都套了一層寬松的防護服。
“這是哪裡?”
“羊城公園啊。不過,你怎麼不穿防護服就跑出來了,大白天的再多呆一會,你人都要被化成水了。”
那人想扶着齊月生,卻被齊月生略帶警惕地躲開了。
“不會是你的防護服被怪物搶了吧?”
“怪物?”齊月生更懵了,羊城公園是她知道的,看着标志性建築确實也是。
可這怎麼好像和原來的世界不一樣了,或者說和齊月生所去過的每一個空間都不一樣了。
“我好像不記得了,我醒來就在那邊躺着了。”
齊月生決定還是如是說了。
這話反倒讓那個熱心腸向來幫助齊月生的人後退了一下,“你不會是‘潛伏期’的怪物吧?”
“那怪物有什麼特征?”
“會突然發瘋,然後殘害自己的性命。”
齊月生:“自己的?”
“對,要不你先去研究中心檢測一下吧,我看你現在情況确實不是很好。”
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齊月生還是和那人保持着距離往研究中心去檢測了。
齊月生一路走來,才發現所有在街上走着的人都會穿着一身防護服,而這身防護服的材料似乎實在隔絕高溫的。
可現實世界裡不應該是被積雪覆蓋的寒冷嗎?
為什麼她沒有去往地獄?
雖然不知道原因,可一路上的齊月生都收獲了不少異樣的目光,一直到了研究所。
她脖頸和雙手手上的皮膚都已經有些焦黑了。
那穿着防護服的人将齊月生交給對應的醫護人員後,齊月生就這樣被安排做了不少測試。
從高科技儀器檢查到五個心理醫生,一個結束有一個接上的問話。
“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行為很難做出來?”
“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一些行為動作做了之後才反應過來的?”
“有沒有頭疼欲裂的感覺?”
……
齊月生都一一按正常的情況回複了,隻是因為他們胸前都佩戴這一枚金邊紅底的徽章,齊月生知道這是他們華國的黨章。
所以她才會這麼配合。
齊月生突然問工作人員,“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得到對方點頭後,齊月生才開口:“極寒和積雪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又是什麼時候被極熱取代的?”
齊月生的這話讓本來還在低頭記錄齊月生的情況的工作人員直接擡起頭,“那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份嗎?”
“2035。”
工作人員明顯瞳孔都震動了,“我們可能需要對你展開更深入和更全面的審問了。”
齊月生就這麼又被帶到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