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穗獨自一人坐在單人沙發邊上,看着向他走來的齊月生和陶蘇,靠着沙發的椅背,“狼人殺的規則早就被你們徒手改變了。這場遊戲還有必要繼續進行嗎?”
“你可不是一個合格的預言家,更不是一位合格的玩家。你們都不是。”
可走在人群最後的尹右卻突然冷笑出聲,“你們可從來都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真正的預言家。”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都搞不明白尹右這樣說是為什麼。
第三日的圓桌圍談開始了。
最先發言的是華玥,可她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内容,沒有齊月生昨晚見到的情況。
對于狼人,華玥什麼也沒有說。
華玥之後就是齊月生發言,可因為華玥沒說,而這算是她的場外信息,也有很多無法解釋的。
沒有過多糾結,齊月生也對昨晚看到的閉口不談,她本就是一個身份未明的野孩子,說出具體真實的内容并不會對她有利。
齊月生發言之後就是尹右。
他的發言很重要,每一個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尹右同樣是獨自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在賀穗的對立面。
他靠在背後的沙發,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松散,“曲祈隻是唯一一個自己跳出來的說自己是預言家的而已。怎麼,他說的就一定對嗎?”
“他到底哪裡像預言家了?是他在競選警長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還是他那個荒誕的查人理由?”
尹右的每一句話都是沒有邏輯問題的,他直接來了一句驚天大雷:“我才是真正的預言家。”
“為什麼我第一天不承認,因為我查的也是郁糜糜,他的身份确實是好的。既然有曲祈在前面為我發言了,我自然就默認了他的代跳。這樣一來我又能藏在暗處,能夠多驗一個人,而今晚守衛可以守我,我又能多驗一個人。這樣就查了三個人,而曲祈明顯就是一頭明狼,比起第一天就和他去争這個預言家的身份而将焦點引到自己身上,這樣做客劃不過來。”
“至于我為什麼會查郁糜糜,是因為那天得到自己身份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我剛好遇到了他,他确實不會說謊,可他表現的太過了。”
“所以在警上發言時我才臨時改口,可是後來曲祈拿到了警長的身份,而他也順着我的建議把曲邵明投死,說明曲邵明并不是狼人,他就是一個倒黴的平民,是我們抱團的犧牲品。”
“既然沒有身份的平民,死也就死了。”
尹右前面的話都很有邏輯,也赢得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可,可就是最後一句話卻讓不少人都皺起眉頭。
這樣的話可以想,但不應該說出來。
最後那句話,最不舒服的人是張慕明。
“那你是預言家,為什麼不跳出來,現在白白犧牲了兩個人。”
“我說過的,我查到的好人和他說的是同一個,那我又何必把焦點引到自己身上,躲在下面可以多一次查人的機會。”
“可是第一句滞後你明明知道了曲祈是狼,為什麼也不跳出來指出明狼?”
“既然已經死了一個沒有的平民,又何必要再弄死一個人。況且那個時候你們又多相信曲祈就是預言家,我作為一個事後諸葛亮,說出來的話又能又多少人會相信我?”
尹右将視線順着沙發看過去,“又或者說,你們覺得在我和曲祈都查出郁糜糜是好人,那在後置位的我,誰會信我?”
齊月生和陶蘇對視了一眼,他的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你們必須相信我,因為曲祈這一局絕對不會驗出狼。”
尹右沒有必要說的太透,因為曲祈說過他會查陶蘇。
可曲祈和陶蘇的關系,誰又不知道呢?
就算陶蘇真的是狼或者隐狼,他也會說成好人。
尹右停頓了一下,将視線停在了華玥臉上。
齊月生看到了,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些明白了尹右昨晚和今天做的這些是為了什麼。
“我驗出了狼。”尹右嘴邊的笑意還透着得意,“華玥。”
又是一片安靜嘩然。
齊月生在看向華玥時,她似乎并沒有很意外,相反平靜地可怕。
“賀穗說的話雖然很多都是在洩憤,可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不尊重遊戲規則,那這個遊戲就沒必要繼續進行下去了。”
尹右笑着閉眼後睜眼,“可我不一樣,我驗出了什麼就會說什麼。我也不會希望華玥死,畢竟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經曆這個世界的異變,一次次一起死裡逃生。可我更不想死,如果要選擇,我還是會選自己。”
齊月生隻覺得腦海裡被人猛地一晃。
是的,如果面臨選擇,齊月生從小打大都是會選自己。
從來沒有例外。
但在這棟房子裡的齊月生似乎變了,她好像有别的東西想要選擇了。
可無論如何,曾經的那些執着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對不起,我生來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之前在你們面前僞裝是因為并沒有牽涉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