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發言的是曲祈。
在場上沒有驗出狼人,且沒有狼人悍跳的情況下,這對預言家而言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曲祈的表情也是沉重的,他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我認為尹右的說法很有邏輯。”
“雖然守衛還沒有人跳,守衛今晚可以看着守,主要就是和狼人博一個心态。”
曲祈将這個問題抛給了藏在下面的守衛。
“今晚我會去陶蘇,如果明天我醒來後已經死了,而陶蘇時狼人陣營的話,我會把警徽交給郁糜糜。可如果陶蘇是我查的好人,那我會把警徽給她。”
在曲祈發言過程中,齊月生幾乎是沒有将視線脫離過他的臉上的。
曲祈繼續說:“尹右說曲邵明的行為是不好的,曲邵明也可以将自己的心理路程說出來,來回擊尹右的質疑。可曲邵明隻是簡單地暗示了自己是獵人的身份,可以将人帶走,這樣的行為,我也覺得他是不做好的。當然,如果他真的是獵人,那就是我分析有誤,你們也可以認為我是在帶神的節奏。”
“當然,他也可以開槍帶走我。”
齊月生覺得曲祈着最後的一句話非常的惺惺作态。
畢竟現在的場上隻有他一個預言家,郁糜糜已經是一個做出退水行為的,所以他的預言家身份已經沒什麼信用度了。
所以就算獵人被誤殺也不應該帶走場上唯一的預言家。
最終的投票結果是,曲邵明獲得了除去齊月生,陶蘇,唐椁外的所有票數,這三個人都是棄票的。
死亡的倒計時開始了,曲邵明緩慢站起來,她在腰間摸了摸,似乎馬上就要掏出一把槍來。、
可他摸了一個空,他雙手展開,沒有槍。
是的,他認命的笑了笑。
曲邵明沒有槍,就說明了他不是獵人,而曲祈沒有推斷錯誤,着進一步驗證了曲祈的身份。
曲邵明也沒有多說什麼,他起身後,在走向一樓的廁所之前,看着沙發上的所有人,“你們覺得,在狼人殺裡隻出現一個預言家,真的是正常的嗎?”
一樓的廁所門,之前是打不開的,可現在曲邵明隻是很輕地推了一下,門就開了。
嘭得的一聲,門自己關上了。
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裡,似乎有香的味道,滿滿地彌漫。
還有沉重而遙遠的鐘聲撞擊聲音,但又不像是在廁所傳來的,而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
直到香的味道消散,而鐘聲的聲音也停止了。
離廁所最近的梅滿,一步步走了過去。
門能打開了,可是裡面什麼都沒有了。
曲邵明的死亡消失并沒有給他們帶來多大的沖擊。
或許是他們沒看見執行死亡的過程,又或許是他們與曲邵明幷不相熟。
又或者是他們都隻是認為他們還會有下一條命,并不會真正的死去。
今天的圓桌會談結束了,似乎壓在衆人的心頭的一刻巨石往旁邊偏移了一點。
齊月生往樓上走的時候,秦晴跟在她身旁,兩人走在最後。
“我們真的都還能活着離開這嗎?”
齊月生的手臂被秦晴挽着,可齊月生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秦晴的問題。
因為她也不知道,更是不确定。
似乎從在這裡醒來後,齊月生就一直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慢也有些遲鈍。
明明之前她可以控制自己好幾天不睡的,可現在的她竟然有些控制不住了。
往上走的步伐沒有聽,看着在前面的曲祈,秦晴突然問齊月生,“你相信曲祈嗎?”
齊月生沒有立刻回答,秦晴又問一句:“你不信曲祈?”
“也不是不信。”齊月生用淡淡的口吻解釋:“隻是覺得曲邵明說的最後一句話有點東西。”
她的這句話讓已經走上平台的陶蘇和唐椁轉身看向了齊月生和秦晴。
“你們覺得狼人殺裡隻有一個預言家是正常的嗎?”
齊月生又重複了一次這句話,這句由曲邵明提出的。
“那你覺得他說我們抱團合理嗎?”
陶蘇同樣用了曲邵明的話來反問齊月生。
“挺有理的。”齊月生被她的問題笑出來,“起碼他說的是事實。”
也對,他們就是很明顯地在報團,先讓一個和他們沒有過交集的曲邵明出局。
陶蘇點頭後卻說:“可,這就是人性。如果你是狼,你要選擇殺人,那你也會先從最不熟悉的人下手。因為熟悉的人,你下不去手。”
齊月生依舊是笑着,她很能理解陶蘇說的話,而且她記得自己明明也是按照這樣的原則生活的。
可就因為這麼短暫的一天,自己就變了嗎?又或許就因為是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房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