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次這樣的後,他們再遇上來要合照的都同意了,基本一整天的時間下來,快要将困在整座醫院的病人都放了出去。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要餓死。快兩天了,誰能幫我們出去啊!”
張慕明有些絕望的哀嚎。
秦晴拍了拍他的肩膀,“省點力氣吧,别不是最後因為嚎叫給自己整猝死了。”
幾個人就坐在一樓的大廳,眼看着大門的方向,明明沒有關門,可他們卻走不出去。
至于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們都沒想明白,以為自己找到了希望,卻沒想到下一秒希望就像泡沫一樣破滅蒸發。
齊月生看着大門外的陽光已經有些失神了,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那個在她腦海裡的,試圖将她說服的聲音。
如果它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幕後者,那這将會是她離幕後者最近的一次。
沒有畫面,隻有聲音,因為不知道在哪形成的回音,讓這聲音帶上空靈的感覺。
“我本無相,亦有萬相。”
齊月生本來隻是在腦海裡默念這句話,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小聲念出來了。
“啊?勝子你在說什麼?”
張慕明離她比較近,聽的很清楚,但卻沒有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曲祈在最邊上,卻也聽的很清楚,“你信道教?”
“什麼道教?”
秦晴難得有知道比較多的,就給他們科普一下,“我知道,雖然宗教離我們的那個年代很遠了,但這個宗教在上個世紀還是很多人信奉和追捧的。”
說到這些,齊月生就有些好奇了,“為什麼我那二十多年都沒怎麼聽過宗教的消息,甚至連安普村裡唯一一個,一個寺廟,都快十幾年沒有人踏入。”
秦晴想了回,給齊月生說了她自己的看法:“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我們的科技發展的太好了,沒什麼需求需要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來寄托了吧。”
齊月生很是認同,如果心中所願純粹靠這些所謂的宗教就能實現,那她努力這麼多年還是沒能達成所願不就顯得格外好笑了?
華玥卻是另外一種态度:“不過人都是需要信仰的,其實有時候我都覺得出現在醫院精神科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大概她也沒想要别人的認可,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其實世界變成這樣後,我還覺得送了一口氣,這樣的生活隻需要考慮單純的生存。”
齊月生:“信仰,很重要?”
張慕明歇了會倒是來了精神,“當然重要,就像現在,要不是有你們在,我肯定就已經被擊潰了,有可能是對這個任務,有可能是對黑夜,有可能是對這些怪異的病人,但好在你們都在,我也就覺得這些不是什麼大事了。”
“你的信仰是我們?”
“嗯,是啊。不過更準确的來說應該是我對你們的信任以及我們之間一起闖生死的情誼。”
齊月生試圖了解,畢竟對她而言,她已經一個人太久了。
“可,可,可以合照嗎?”
他們已經在這歇息挺久了,才看到躲在轉角處偷偷摸摸的小女孩。
她似乎很怕生,遲遲不敢過來,連帶着那句話都說的磕磕絆絆,要不是醫院裡過于安靜,他們恐怕都要聽不見。
“這該不會是最後一個病人了吧?到頭來,沒想到聖人竟是我自己!”
張慕明朝那小女孩伸手,隻是小女孩還是怯生生的。
“算了,我過去吧。”
許是最後一個病人了,他們也就一起過去了,小女孩還縮了縮,回到了那間病房裡。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和你一樣,離開這。”
本該沒有别的反應的怪異病人,在聽了張慕明的話後竟然擡起小手,輕輕摸了摸他心髒的位置。
“來吧,我們合完照,你應該就能離開這了。說實話,也不知道你們和喬思妍誰是對誰又是錯的。”
小女孩一邊消散一邊擡手在張慕明臉上,“哥哥,心髒,心髒……”
“她,這是在提示我們?”
曲祈突然轉頭對齊月生說:“會不會是她爺爺奶奶的?”
對這種提示,太模糊了。
齊月生并不确定,但她也下意識認為和信仰有關,而信仰有關的無非就是心髒和意識。
五人又一次迎着夕陽走進了停屍房,這個時間段的停屍房很安靜。
一個個長格子,莫名有些悲哀。
“很快就天黑了……”
華玥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不是心髒,她想提醒我們的應該是真心實意。”
她拉着齊月生往外,連廊上剛好能看到最後一點點夕陽。
華玥直接對着落日的方向跪下,而她的手因為還拉着齊月生,就給了齊月生一個往下的拉扯力。
下意識抗拒下跪這樣的動作,齊月生卻還是被華玥的固執拉了下來,她單膝半跪着。
“信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