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份病案記錄被找到,他們看過後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這似乎有些過于離譜了吧。
秦晴一拍雙手,有種恍然大悟道:“所以是因為這個病,有可能被無心人傳播,導緻喬思妍的爺爺奶奶最後的這段時間在醫院遭受排擠,沒有人願意接近他們,然後就死不瞑目,喬思妍作為他們的孫女,就這樣被逼瘋了。”
雖然很有戲劇性,但齊月生也覺得這應該是差不多的,隻是還有幾個點沒得到解答,但這應該隻能問喬思妍了。
但願喬思妍會配合點。
檔案室裡忽然有風狂吹着,将書架上的檔案都弄倒在地上。
可檔案室沒窗,門又被關嚴實了,風從哪裡來的?
“你們真的很想泥鳅,怎麼能跑到這裡來,是想要窺探我的秘密嗎?”
好聽又熟悉的聲音,此刻在他們五人中覺得真是催命符。
是喬思妍。
将張慕明和秦晴華玥護在身後已經成了齊月生的下意識反應,而将齊月生護在身後也成了曲祈的下意識反應。
“你們說,我的爺爺奶奶可怕嗎?”
張慕明在齊月生而後小聲說:“快先穩住她,說些她愛聽的。”
見齊月生和曲祈都沒打算應付的樣子,他就直接說:“當然不可怕了,艾滋這種病隻有誤解和不了解兩種情況,我們可開明了,知道這種病才不會輕易傳染,正常的相處都是可以的。所以那些都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一肚子壞水,排擠咱爺爺奶奶。”
喬思妍似乎很激動,她直接朝張慕明走來,将曲祈和齊月生都推開,雙手直接握上張慕明的手。
“就是!爺爺奶奶才不是他們口中說的病原體,爺爺奶奶對他們那麼好,我也對他們那麼好。可是為什麼他們都把我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呢?”
話音一轉,“所以我将這些沒良心的人都掏掉了心肝肺。”
喬思妍松開了張慕明的手,雙手抱胸在身前,“怎麼樣,我是不是很聰明?”
她又開始顯示出熱情瘋癫的模樣了。
“确實很聰明,可是你一個人怎麼處置得了那麼多人的?很累很難吧?”
齊月生語氣裡滿是心疼,在曲祈他們耳中聽來就格外的諷刺,隻是喬思妍并不這麼覺得。
她就像找到了親人一般,紅透的雙眼甚至蓄滿了淚水,她又牽起了齊月生的雙手。
“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心灰意冷卻又沒辦法帶走爺爺奶奶的時候,我有多麼的絕望,沒有一個人幫我,他們都在指責我。”
老實說,喬思妍是齊月生見過最能的哭的人了。
為了不打斷她,齊月生還伸手到她的後背,輕拍着以做安慰效果。
“我帶不走爺爺奶奶,我隻能一個人回了老家,在老家不遠的山上,給他們立了碑。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城市裡的人有錢有勢,我根本抗衡不了,他們認為有危險那就有危險。我在碑前跪了三天三夜,在我快要解脫的時候,真的有神明出現了。”
喬思妍擦了擦劃過臉頰的淚,變得更加激動,“是他幫了我,給了一台特别的相機,幫我帶回了爺爺奶奶。”
“而曾經在醫院的那些人,我都把他們帶進這個世界了,在這裡他們隻能做一件事,就是找人合照,如果沒有人願意,那他們就得永遠在這。我要讓他們清晰地感知到爺爺奶奶曾經受到的惡意,要他們永遠在這忏悔!”
喬思妍說着說着雙眼更紅了些,說到最後直接甩開了齊月生的雙手。
“但你們,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好事,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世界呢?”
快皺成波浪形狀的眉毛,喬思妍覺得自己受到天大的委屈,明明自己沒有去招惹這些人,可這些人卻硬要闖進她的世界,破壞她努力這麼久的成果。
齊月生想要撫平她的情緒,“怎麼會,我們也隻是意外闖入的,而且是我們一開始沒做好心理準備,才會覺得有點意外,做了一些比較過激的行為。”
過了好一會,她再度輕聲問:“神明幫助了喬小姐會需要喬小姐付出很多嗎?這樣會不會對喬小姐不公平?要是爺爺奶奶知道你被不公平對待了,肯定會很難過的吧。”
“不會!”喬思妍立馬正色道:“神明很無私的,他隻幫了我,卻沒向我索取分毫。是我自發為其供奉,将他視作這世間最好的神明。”
齊月生輕輕點頭表示認可,“可這裡的人還是太少了,要不再帶多些人進來吧,我們可以幫你一起的。”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刺激到了喬思妍,她突然用力推開了齊月生,好在曲祈拖住了她的後背才不至于摔倒。
“騙子!神明說過所有想出去的都是心懷不軌的人,你花言巧語休想哄騙我。”
狂風吹過,明明上一秒還聊的好好的,下一秒人就直接憑空消失,留下了一陣風,吹的他們頭發都淩亂了幾分。
“完了,已經過一點了。門鎖已經鎖死了。”
這種時候竟然是張慕明先發現的這一情況。
整個檔案室并沒有燈,有的隻是一個電力不足的手電筒和一隻快燃盡的蠟燭。
五人幹脆靠着書架腳坐了下來。
基本的情況都從喬思妍口中了解的差不多。
華玥有些疲憊地感歎:“可,我們要怎麼出去還是個謎,剛剛月月才提到,喬小姐就跟發瘋一樣,立馬變了臉。”
曲祈冷不丁出聲:“神像。”
剛剛齊月生在引導喬思妍的話,他基本沒有停止過分析和思考。
齊月生教會他的一個道理,他很是認同,利益才是這個世上所有生命都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