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要去哪?”我被喬治帶着在走廊上東躲西藏,時不時有好心的畫像指點我們該往哪裡跑。
喬治對這座城堡裡的每一條路都了如指掌,哪裡可以藏埋伏,哪裡不容易被找到,他比不少畫像都清楚。但畫像們的建議我們也沒有浪費,往那裡丢一兩個糞彈,或者煙霧彈什麼的,總能收到意外之喜。
“貓頭鷹棚屋。”喬治一邊觀察四周的情況一邊回答,他的之間因為緊張和興奮變得有些涼,“該死,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埋伏,一路上過來我們經過幾次了?”
“如果算上幫納威和漢娜扔了個煙霧彈那次,一共是三次。”我迅速在心裡數着,“如果不是我們運氣不好,那就是幫烏姆裡奇的人遠不止費爾奇還有馬爾福他們三個。”
“可不是我們運氣不好,是他們運氣不好。”喬治糾正我,“如果他們有腦子,等會我們在貓頭鷹棚屋裡說不定還能捉到一兩個,到時候盤問一下——準備好你的魔杖,女士,是時候讓我們看看優等生的威力了。”
“在對敵方面我可不覺得我比你經驗豐富。”我被他逗笑了。
“噓!”喬治示意噤聲,我們聽了聽貓頭鷹棚屋裡的動靜,熄滅了魔杖的光芒,閃身進了貓頭鷹棚屋。
“哦Kitty!”我忠實的小夥伴一看見我就快樂地飛了過來,繞着我扇着翅膀,我讓它落在我的手心,小聲地安撫它,“我今天不寄信,你安靜一點哦。”
Kitty在我手心蹦蹦跳跳了幾下,乖巧地飛回了架子上,它旁邊的海德薇頗為鄙視地瞥了它一眼,大概是在嫌棄它的不穩重。
“我想躲進貓頭鷹棚屋的人可能不會比去圖書館或盥洗室的多。”我走到窗邊,看着月下靜谧的校園,誰能知道這裡今晚有着這樣一場鬧劇呢。
“是啊,便宜弗雷德了。”喬治小心地将門關上,也走到了窗前,“但是這裡消息更靈通啊。”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事情鬧大,烏姆裡奇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向外抹黑救世主的好機會,她會第一時間用貓頭鷹向《預言家日報》送信的。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家夥會接下這個差使。”我開玩笑道,“希望不是馬爾福,我怕我控制不住力度。”
“我想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喬治用氣聲說着,将食指按在我嘴唇上,示意我安靜聽,有腳步聲正在由遠及近。
我和喬治同時舉起了魔杖,在角落裡對着門,嚴陣以待。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我們簡直能感覺到那個人的欣喜若狂,但當我們看清了他的面容,喬治在我身邊僵成了一座雕像。
我們躲藏得很好,那人完全沒注意到棚屋内還藏着兩個人,他念念有詞地向貓頭鷹們走去,拿着信的手興奮地顫抖着。
“Accio(飛來飛去)。”我終于念出了第一個咒語。
那封信落入了我的手裡,與此同時,那人立刻抽出了魔杖,指向我們的方向。
“誰?!”他警覺地問。
我和喬治從陰影裡走出來。
他有着與喬治相同的火紅色頭發,臉上也有雀斑,他站在陰影與月光的交界處,看着我們先是震驚,而後臉上浮現出了憤怒和鄙視。
“珀西。”
喬治的聲音平靜得令人害怕。
“這麼說……你們也參加了?今天的非法集會?”珀西輕聲問。
“是啊,我們參加了。”喬治點了點頭,看向他久未見面的哥哥,“魔法部不讓我們實踐,我們總得想辦法學點東西吧,畢竟我們是要考N.E.W.Ts的人。”
“你還知道你們要考試?”珀西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那你們現在在做什麼?!你們這樣即使通過了考試也不能進入魔法部!幸好你們遇到的是我,我可以裝作不知情,如果你們願意……”
“珀西。”喬治打斷了他,“爸爸聖誕節前的時候差點沒命了,你知道嗎?”
珀西沒有回答。
“我想你不是不知道,隻是不在乎吧,畢竟一個賺不到什麼錢,不受魔法部長喜歡,還與鄧布利多走得很近的中年男人,在你眼裡沒什麼用吧。”喬治諷刺地說,“媽媽拿到你寄回來的毛衣之後哭了一上午,你也不在乎吧?”
珀西固執地說:“我說過,隻要爸爸媽媽想通了,願意支持魔法部,我們還是一家人。”
“你真心覺得魔法部做得對?”我忍不住問。
“魔法部不會出錯。”珀西斬釘截鐵地說。
“逃走的食死徒找到了嗎?攝魂怪呢?為什麼那麼多人跑了我們卻沒有看到通緝令,也沒有看到攝魂怪?”我實在難以相信珀西會這麼自欺欺人,“你所支持的魔法部說辭漏洞百出!”
珀西的臉漲紅了,他粗聲粗氣地說:“魔法部有充足的理由不告訴外人這些!你們不知道,但我一直跟在部長身邊,他對我非常器重,我……”
“夠了。”喬治厭惡地打斷了他,“珀西,我以前就知道你蠢,但沒想到你這麼蠢。你真讓我覺得反胃。”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這個令人感到無比陌生的家人,“啧”了一聲,“看來過得不錯啊,當魔法部的走狗,也能吃到肉骨頭了?”
珀西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他恍然大悟般說:“啊,是啊,你當然會這麼覺得了,畢竟你們和‘偉大的鄧布利多’在一起嘛……你們這群……這群鄧布利多的……”他看上去正在絞盡腦汁地想着一個能和喬治所說的“走狗”氣勢相近的詞,但卻卡了殼,最終隻是挑釁地笑了笑,“‘鄧布利多軍’,哈?你們難道是指望他在你們畢業後給你們一條光輝的出路嗎?”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詞?”我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動了一下,慌忙低頭去看他要送出的那封信。
“你可以看看,你們敬愛的校長到底在利用你們做什麼勾當。”珀西洋洋得意地說。
“Lumos(熒光閃爍)。”我點亮了魔杖,借着魔杖的光和月光看着那封信。
“霍格沃茨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公然違反魔法部教育令,親口承認密謀建立組織對抗魔法部,推翻部長康奈利·福吉,并将其稱為‘鄧布利多軍’,成員全是被蒙在鼓裡的學生……”我将羊皮紙上的字念出聲,一時衆多思緒在腦子裡打了結。
“這不可能!”喬治急切地湊過來看。
“有什麼不可能?剛剛在他的辦公室裡,他親口承認的。我們還有證人,受他邀請的瑪麗埃塔·艾克莫小姐勇敢地揭發了這件事。”珀西更加得意地說。
“瑪麗埃塔·艾克莫?”我猛地擡頭,聲音有些顫抖,“你們——你們通過她的母親施壓了,是不是?你們這群……這群……”我深吸一口氣,努力選了一個最文雅的詞,“卑鄙小人。”
“卑鄙?”珀西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她第一次去霍格莫德參與聚會的時候就被發現了,正直友善的馬爾福先生告訴了艾克莫夫人,是她自己選擇勇敢地站出來指認的。我不得不說她很聰明,她和她的媽媽都會受到嘉獎的。”
我真的很想提醒他,他口中正直友善的馬爾福先生,曾經很不屑地指責他們一家都是純血統叛徒。
不過他應該是聽不進去的。
哈利猜得沒錯,确實與馬爾福家有關。而我的判斷大約也是對的,那個人應該就是納西莎·馬爾福。
“好了,快把信給我。”珀西鼻孔都翻到天上去了,“我還趕着給《預言家日報》送信呢,鄧布利多肯定要接受審判了,說不定還要進阿茲卡班呢。”
“他不會的。”喬治生硬地說着,他的手伸進了口袋裡,我想他大概是想要對付珀西,連忙拉住了他,把信扔回到了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