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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舊貴族四大家枝繁葉茂勢力交織，先皇繼位之後才漸漸抓回幾樣要緊的主動權，後頭陸淵得先皇一路扶植，更是成了先皇仙逝之後對抗四大家的主力。

這一回以林如海為口将江南鹽政整頓了，算是動了舊貴族的錢袋子，所以他們才會火急火燎地将太後接回來。

太後手上還有不少暗藏的牌。

陸淵拿出一本名冊，一一指給林黛玉看，林黛玉看着上面或耳熟或陌生的名字，其中也有不少在江南任要職的官員，逢年過節還曾打過照面，都是四大家的門生一類，從科舉開始就和四大家的利益緊緊綁在一起。

“江南鹽政這件事還不算完，他們丢了一塊肉，勢必會窮盡心力從我這裡再搶一塊回去。

财、刑、兵，這幾項最為緊要。”

陸淵眉頭微皺，目光在名單上停落片刻，最終伸出手指，點在了近衛軍一行。

兵，他們想要的，大概率是兵權。

林黛玉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要，勢力劃分，地盤争搶，原本就是兇險的事。

原先勉強應對陸淵那些生了疑心的手下已經是勉強，如今又要與四大家對上，不知道又是什麼情景。

“也不必如此擔心，如今比起原先勢弱的時候已經好上太多，即便是當面對上，他們也不敢真的全然撕破臉。”

陸淵看出林黛玉稍顯緊張的神色，寬慰道。

分庭抗禮，夠兇夠聰慧，才不會落了下成。

林黛玉勉強點點頭，突然想起昨日在馬球場上噴血不止的齊名，

“齊名如何了，我看他被人擡下去的時候，氣息似乎有些不順暢，不知道如今什麼光景。”

陸淵将手中的冊子收起來，随口道，

“死不了，問過大夫了，不過是自己氣自己，後頭緩過來了，照舊是條詭計多端的好漢子。”

林黛玉微微咂舌，不知道陸淵這是了解自己的手下還是不了解，這些人的相處方式，還真是叫人難以捉摸。

林黛玉心中有個問題一直想問，這會兒趁着陸淵耐心為她講解一應局勢，不自覺問出來，

“大人就沒擔心過，你那些不安分的手下投奔四大家？”

背叛而分，此消彼長，那些人對陸淵也算不上什麼忠誠不二，不過是一時之間被壓制下去，若是那些人直接轉投四大家去，陸淵的處境絕對兇險萬分。

“擔心自己的處境了？”

陸淵擡眸，揚了揚眉毛，“比起我，他們更讨厭四大家。

他們和我作對，不過叢林規則弱肉強食，自然有一條底線規則橫在其中，尚且壓制得住。

而四大家。”

陸淵頓了頓，隻說了，“他們和四大家有血海深仇。”

寥寥數語，具體什麼仇，卻是不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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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名被擡回府中修養一日，已經恢複了不少精氣神。

入了夜，有人悄悄從側門送東西來，說是深感齊大人在陸淵身邊憋屈，獻上薄禮慰藉，後頭等齊大人身體好了再一起叙舊。

這是明晃晃的挖牆腳的行徑了。

齊名眯着眼睛看了禮盒下層放着的北靜王府的名帖，轉手就叫人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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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名：我就算是餓死，被陸淵氣死，和陸淵相鬥被打死，也絕不吃他四大家一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