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利落的身手,這樣了得的工夫,不是陸淵那個狗東西本人,還能是誰?
齊名猛地站了起來,不甘地看着場中的陸大人。
此刻陸淵已經優哉遊哉,開始用馬球杆子運球,真真正正打起這一場比賽來。
好像剛剛的開場戲,不過是随手可以彈開的灰塵,連插曲都算不上。
齊名面如死灰,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不可能,但現實又實實在在煽了他一個耳光。
如果上一次聚會自己是輸在太過謹慎,那這一次又是輸在哪裡?
齊名腦中飛快轉動,心不甘情不願地回顧這一回計劃從開始到結束的全過程,最後得出了個令他匪夷所思卻又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這狗東西,怕是故意設局引自己上當。
什麼林姑娘古怪,什麼都督有有異,說不準連那江南的柳姑娘也是陸淵原先計劃的一環。
為的就是賣個弱,露個破綻,引自己上當。
一而再再而三,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智慧卻回回栽在陸淵身上,這樣的滋味讓他難受得抓心撓肝無法接受。
旁邊江安已經興奮振臂,上一句兩個打一個算什麼英雄尤在耳邊,下一句已經換成,
“再來兩個,都督還能打!”
齊名咬牙對着江安翻了個白眼。~~~~~~~~~~~~~~~~~~~~~~~~~~~~~~~~~~~~~~~~~~~~
場上陸淵卻勢如劈竹,已然進了兩個球。
有先前兩位猛士問路,其它人哪裡還敢和陸大人争球,說是組合作戰,但漸漸地場上已經成了陸淵的天下。
林黛玉騎着馬慢慢跟着看,也算近距離見識了陸大人馬上的英姿飒爽,有時候被場中氣氛感染,也忍不住抽出兩根捏緊缰繩的手指為都督叫好。
這時候,名譽聲望,身份地位都被排除在外,一切喝彩都隻為了身手和競技。
陸淵和林黛玉四目相對,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搭檔”,其實兩個人組合的得分已經足夠高了,但鬼使神差,陸淵的馬球杆子一拐,将臨近的這顆球送到了林姑娘腳下。
林黛玉微微一怔,陸淵的馬已經到了跟前,他伸手幫林黛玉拉住缰繩,示意林黛玉用手中的杆子将這臨門一腳推進去。
“愣着幹嘛,把它送進去。”
夕陽落在林黛玉的臉上和身上,她看着眼前近在遲尺的球,胸中也湧出快意和勇氣來。
她想嘗試,她想把它送進去,她想這也沒什麼難的,沒什麼大不了。
林黛玉拿起手中的杆子,瞄準腳下的球,順勢一推,球歪歪扭扭,竟然真的進去了。
林黛玉有些驚訝地微微張着嘴,轉而是從未有過的自得和滿足,讓她渾身上下都暖洋洋地舒服。
就好像完成了一樣從未想過能夠完成的事,那樣洶湧的歡喜和愉悅。
随着一聲鐘響,比賽結束的時間到了。
林黛玉傲嬌地擡起頭,陸淵的眸子還落在她身上,手中仍幫她緊緊牽着缰繩。
林黛玉想起昨日陸淵問自己會什麼的時候的場景,突然開口,
“再問一次。‘
陸淵,“問什麼?”
“問我會什麼?”
陸淵輕笑,看着這個赢了比賽活潑傲嬌得和平時判若兩人的林家姑娘,緩了緩,在她期待的眼神中不緊不慢地又問了一次,
“嗯,那你會什麼?”
林黛玉笑,如春暖花開,
“我會進球!”
陸淵嗤笑一聲,低下頭藏了笑意。
怎麼,還挺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