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宿序沒再繼續嘴硬,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僅存的一點偏心。
遊承予問宿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路從白,畢竟有些話還是要當面說比較好,“親自去告訴路從白這個好消息,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瞞着當事人,在背後默默守護,宿序就是這樣的,可若要他面對路從白,就太難了。
“萬一不是好消息,見到面我就放狠話。”
遊承予隻當是宿序口是心非,留下一句“去不去由你”,随後轉身就想走。
宿序見狀攔住了他,問:“多瑞斯的血液是真的沒用嗎?”
此話一出,遊承予就意識到宿序真正想問的是什麼,可他不是研究人員,如實答道:“我不知道。但研究署長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不知道宿序把這話聽進去了多少,隻知道他失魂落魄地回去,受到了重大打擊。
副職時刻注意這邊的情況,一看宿序回去了,立刻開車下來,“長官,發生什麼事了?”
說着,副職下意識看着宿序離開的方向。
遊承予注意到副職的動作,“回單位吧,這一趟很有收獲。”
正如遊承予所料,在看到宿序的種種表現後,心裡的猜測在一步步地得到驗證,他就應該來這麼一趟。
副職反應慢,一路上都不能理解這番話,把車停穩了後才問道:“長官,您說的收獲從何而來?”
事實上遊承予在今早看到宿序來他家門口堵人,他就已經意識到宿序會出面調和,在看到多瑞斯出現,徹底可以明白。
再加上談判後宿序不管不顧地追出來向遊承予求證的行動,想必是已經問過研究署長,答案他極不不滿意罷了。
種種迹象,都是宿序對路從白心軟的證明。
副職越聽心越是驚慌,特别是聽到在宿序眼皮子底下,公然和研究署長達成交易,握着方向盤的手都松了一下。
“長官,要是将來,宿序長官用這些事要挾您,這該如何是好?”宿序掌管監督署,這個交易便是關于遊承予的把柄。
遊承予卻是對這一點很自信,他的把柄在宿序手上,同樣宿序也不清白。
身為監督署的長官,宿序對每一位公職都負有監督義務,而他主持這場交易,就意味着不可能獨善其身。
傳播出去後,誰都逃不過制裁。
“況且,我們兩個沒有違紀,我隻答應多批複一份補助,可要是申領條件不達标,依舊是公事公辦。”遊承予當然有第二手準備。
至于路從白的那一段,遊承予刻意瞞了下來沒說。
畢竟遊承予是碰巧打通了其中關竅,明白路從白和宿序的關系非同一般,宿序在本該他和研究署長談判桌上,強行把多瑞斯拉了進來。
宿序所做的這一切,無非是想準備在談判過程中他們兩個提到路從白時,宿序就能借此機會和多瑞斯聊一聊,盡力說服他去救路從白的父親。
單單是憑直屬長官的交情,遊承予不信宿序會做到這個地步,說他們兩個之間沒有關系誰能相信?
不能确定的事,遊承予不會對外瞎說。
副職聽到遊承予這麼說,徹底安心了。
下班後,遊承予沒讓副職接送,自己去了一趟醫院。
快要走到路叔叔的病房時,身後被人拍了一下,路從白清瘦下來,但精神很好。
遊承予看了一眼路從白來的方向,應該是主治醫師的辦公室,“路叔叔的病情好些了嗎?”
提到這個,路從白神情突然變得落寞,“還是老樣子。”
這一病讓整個身子垮了下來,但病程的發展還可以控制,沒有到挽回不了的地步。
遊承予跟着路從白來到病房,陪同路叔叔說了一會話才離開。
“從白,你去送一送。”路叔叔說。
路從白乖巧地應了一聲,送遊承予到醫院門口。
看到路從白如此大的轉變,遊承予想了想,把監督署的決定方案說了。
監督署對路從白工作的肯定,遊承予希望路從白能高興一點。
“好。”路從白催促遊承予早點走,“路上小心。”
就在遊承予回去的路上,多瑞斯的通訊打了進來,他很急切地問遊承予的去向,“下班時間早就過了,你去哪了?”
多瑞斯很少會這麼着急找他,遊承予覺得奇怪,“我在醫院,發生什麼了?”
聽到了醫院的字眼,多瑞斯反倒冷靜了下來,讓遊承予慢慢開,說他在家裡等遊承予回來。
都這麼說了,遊承予更加不會聽多瑞斯的,一刻不停地開回家。
直接将車停在了大門口,人先去找多瑞斯,隻有見到多瑞斯安然無恙,他擔憂的心才會安定。
管家見到遊承予着急的樣子,給他指了個方向,“多瑞斯長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