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從中毒那一刻開始就清楚是大皇子的手筆,可大皇子将功補過拿出了解藥,國王便動了恻隐之心就要保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唯一行事方便的遊承予脫離出去,或者說鐘醫生本來就是安排的替死鬼。
遊承予苦笑一聲,“兇手您一直都知道吧,您還在保他。”
本以為國王會立馬反駁,這一句對共犯的指控是極嚴重的,但國王沒有,終歸是沉默成了他的回答。
“那刺殺的事……”遊承予的話沒有說完就陷入了沉默,他實在不想用惡意揣測國王的用心。
此話一出,國王不再像剛才那般事不關己,他急忙拉住遊承予的手臂,為自己解釋:“這件事是真的,我不會騙你的。”
“王上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其實沒有我,宿序也能查出來真相。”遊承予抽回了自己的手,“你用刺殺的事轉移了我的注意力,但宿序還是抓到了人。”
話落,遊承予一言不發地帶着多瑞斯離開了王宮。
回去的路上,多瑞斯都在找話題,想讓遊承予多說幾句。但,遊承予實在是心情不佳,回答的也是亂七八糟的。
這一番雞同鴨講的對話直到副職到來才徹底結束。
遊承予和副職進了書房談事,多瑞斯則回去休息。
副職一接到遊承予的消息就過來了,剛聽時,他還覺得奇怪。
今天是遊承予去醫院複查的日子,早早告了假。
怎麼會在家裡、還着急要見他。
想着電話裡的語氣十分嚴肅,又結合種種迹象來看,副職是一刻都不敢耽擱,連夜趕了過來。
“你把人都撤回來吧,所有人都回大樓上班吧。”遊承予見到他直接切入了正題。
能讓遊承予不查兇手,隻能會有找到了兇手的可能。
副職一臉喜悅地問道:“找到兇手了?”
兇手是誰,國王心底裡門清,受害人都不想追查了還想法設法地阻止他,遊承予自然不想陪着國王和大皇子演戲。
遊承予明面上擺出不想多說的姿态,“接下來的事情,監督署會有結果的。”
副職雖不明白,還是順着遊承予的意思把外出的人手都叫了回來。
事實正如遊承予所說的,監督署全署上下輪流磨了嫌疑人好幾天,總算從他口中挖出了不少的消息。
鐘醫生親自去黑市買到了稀有藥材,是鐘醫生在國王的藥裡下了毒,他隻負責給鐘醫生開了門,其餘的什麼都不知情。
這些話,遊承予是從副職口中聽說的。
“接下來抓回嫌疑人,審出他的動機就能真相大白了。”副職一臉興奮,提出要和監督署一塊找到殺害國王的兇手,“對于鐘醫生,我們有很多調查,要不要和監督署協作抓捕定罪兇手。”
到現在,副職還認為兇手是鐘醫生。
遊承予很清楚,鐘醫生的背後是大皇子,大皇子則是被國王保護着的,哪怕國王口口聲聲說要找到兇手。
“不用,把案件細節全移交過去,監督署的事我們就不要去摻和了。”遊承予決定不去趟渾水,而且找兇手本來就是監督署的活。
一連數日,遊承予都隻待在執政大樓裡幹活,為了讓自己忙起來不多想,把曆年彙報大會提前了好幾個月召開,拒絕了好多人的上門拜見。
提前召開的彙報大會讓整個國都的辦事處都忙起來,底下可謂是哀号遍野,國都各個辦事處全在整理彙報材料。
遊承予是沒時間去想兇手那檔子事,這一次突擊檢查,抓到了很多不作為的手下。
能處分的處分,給辭退的辭退。
整個執政大樓籠罩在異樣的氛圍裡,一時間沒多少人來“拜訪”執政大樓。
副職親自整理完所有資料,就立馬給監督署送去。
遊承予看到副職空手進來,批文件的手沒聽,順口問道:“東西都送過去了?怎麼說?”
“送是送過去了,但是……”副職尴尬地低下了頭,沒等遊承予問就偏頭看向門口答,自顧自繼續道,“宿序長官看到資料特别激動,說是要親自過來探讨案件進度。”
遊承予眉頭一皺,他不是很想見他,剛準備開口回絕。
下一秒,宿序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他筆直地站着,眼神犀利地看向遊承予。
“遊長官,我有許多的地方不理解,需要向遊長官請教。”宿序說。
遊承予聞言就知道逃不過去,他擺擺手,示意副職出去。
等到辦公室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後,宿序率先發難,冷笑道:“我本以為遊長官應該和王宮裡的那群人不一樣,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不愧是國王力保下來的執政官。”
話語裡是毫不掩蓋的陰陽怪氣。